这下清苓来劲了,摆布太阳还式微山,干脆趴在潭边舀起了鱼。
“别不是于光辉又在背后骂你了吧?”秦益阳勾着嘴角笑说了一句。
张家二老能这么替她着想,清苓内心说不出的打动。
累也感受不到了,只想早点回家,做鲜香甘旨的醪糟鱼吃。
不到个把钟头,几近全部文工团都晓得七一三有这么一号宴客不让人吃饱的奇葩了。
清苓哪肯吃独食,点头说:“师娘,这鱼不要钱,想吃还能够再去舀。别都给我吃呀,大师一块儿吃才香。”
孟柏林几个同宿舍的,替于光辉撑场面,动筷子尽量少夹菜,几近是空着肚子回宿舍,连啃两个玉米馍馍才感觉胃里舒畅点。
嬉笑的谈吐,传到于光辉耳朵时,文工团的车已经驶出军队大门,诘责找不着工具,遂把一股子怨气撒在向刚身上。
清苓拿草绳把几条大的串上,系在竹篮里。大鱼力道大,一蹦轻易窜出来。小的直接扔出来算数。
“徒弟,这是从收买站的小黑屋里淘出来的。”清苓压着嗓门解释,“眼瞅着快秋收了,收买站仓房不敷用,正把这些旧东西清仓呢。我悔怨前次没多淘些,前次阿谁房间的东西,好多都挺别致,淘返来用不上,摆着看看也好啊……”
“傻丫头,让你拿去卖,不就是让你平时花的么,徒弟哪能用你的钱。哪怕你手头不急用,攒着当嫁奁也好。地精那些比较少见的药材,我给岳军去了封信,让他抽暇到收买站问问,省会那边如果能卖个好代价,你嫁去婆家傍身的钱也能多些。”
张奶奶拗不过她,最后剖了四条鱼,清苓一人两条,二老一人一条,吃得乐呵呵。
“这些书真是五角钱淘来的?”张有康说完草药的事,顺手翻了翻竹筐里的书,听徒儿说连旧报纸一起只要五角五分,有点不敢信赖。这但是有大半个竹筐呢,至心便宜!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舒老太这做奶奶的,需求她着力时装熊,说到彩礼又蹦出来。幸亏拜了个徒弟,有徒弟替她做主婚姻大事,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了。
张有康闻言,神采一肃:“小黑屋里的东西可不能瞎淘,搞不好要被关牛棚批斗的。别看这事儿不大,那是没被人盯上,被人盯上了,小事也能变大事。你听徒弟的,今后别干这么伤害的事了。”
清苓没回绝徒弟的美意,笑着收下了。然后和徒弟说了说这些书的用处。
远在省会七一全军队的向刚,猛地打了个喷嚏。
“肩头疼了吧?等下把这药膏带上,洗了澡抹肩上,很管用。”
“这么多,一顿哪吃得完。今晚挑几条不活络的煎了,其他养水缸里,明儿起每天给你做两条,能够吃上小半个月呢。”张奶奶说道。
那天,于光辉问向刚借粮票没借到,归去后就对孟柏林大吐口水,说向刚如何如何吝啬,临时问他匀几张粮票都不肯。次日不是说好宴客吗?碍于粮票宽裕,四男四女一桌人,只点了六道菜,此中两道还是纯素。
不过收成也不小了。
“你能想着持续学习是好的,但现在情势不明朗,还是低调些,躲在家偷偷看就成,别带去卫生院。”张有康提示她,“这两本送公社的书倒是蛮好的,不过别说是收买站淘来的,就说刚子寄来的,但愿我们大队减产增收。”
“徒弟放心,我没淘那些敏感的东西,你看这些书,都是用得上的。”清苓献宝似地把竹筐里的书一本一本摆到桌上。
向刚真是躺着也中枪。不过对于光辉此人吧,平时也没甚么交集。不过和孟柏林的干系不错,连带着和他宿舍的人也比较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