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晓得。”林杨点点头。
“娘,俺家那屋决不能给那死丫头!”舒建强恨声道,“大哥这屋子也不能给!”
书|记俩口儿走之前给她起了火,空锅子要烧坏,又不肯定她是要蒸饭还是上面糊,是以往锅里添了几瓢水。现在水开了,清苓真想泡个舒舒畅服的大澡。无法胳膊吊着夹板,澡是泡不成了,擦个身子也好啊。山上山下跑了一天,又折腾了那么多事,身上的汗干了湿、湿了干,臭的她自个儿都受不了。
与此同时,舒家人坐在屋里七嘴八舌地参议着,舍不得点油灯,就这么黑漆漆地坐着。
舒老太本就不乐意拿老屋的屋子贴大儿的养女,这一听,内心更来气:“不给!谁说要给那死丫头了!她想得美!”
明天的事,对林杨或是舒盈芳来讲不是甚么功德,可对她而言却不坏。起码林杨对她产生了好感,即便只是感激的感。但好的开首是胜利的一半嘛。今儿能让他主动送她回家,明儿就有信心把他留下。刘继红阿谁只晓得解除异己的蠢女人做不到的,她许丹做到了。哼唧!
茅莓、蛇莓这些,直接当零嘴嚼着吃,酸酸甜甜的,非常开胃。
他爹虽不像他娘那么死要面子又嫌贫爱富,不过为了把他调回都城,再三来电报叮咛,不准他节外生枝、要求他务必低调。
临睡前想想不放心,摸黑到灶房找了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放在枕头底下傍身。
剩下的野果比较耐放,临时先散置在墙角空中上。比拟背篓,这么放着要阴凉很多。
清苓七年没碰农活了,做起来有点手生。熟谙了一会儿才又垂垂找回了小时候的利索感。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禾,锅里蒸上米饭,就着灶膛口的火光擦起澡。
吃饱饭又吃了药,然后把饭碗泡在锅里,余下的米饭盛在洁净的碗里,明儿早上煮泡饭吃。
刘巧翠也跟着道:“就是啊娘,女孩子家家的,今后迟早成别人家的人。俺们家的屋子给了她,今后不就跟别人姓了?”
想到就做。舒家老屋的灶房里有个缺了口的大木盆,她把木盆拖到灶旁,先舀了几瓢净水,洗洁净木盆,再往里添热水。一瓢热水、一瓢凉水掺着添,待锅里的热水舀得差未几了。
林杨仰天望了会儿稀少的星月,幽幽叹了口气,侧头对紧跟着她的许丹说:“不早了,归去睡吧。我先送你回住处。”
灶台上的汤罐里还剩很多热水,清苓舀了几瓢到木桶里,往里丢了几朵下山时顺手摘的金银花,提进卧房把席子、床笫来回擦了两遍。
藏好人参后,接着清算野果。
可今儿这事,称之为高调都不为过。传到他们耳里,以他们先入为主的看法,对盈芳的印象必定差到顶点,想要顺顺利利娶她过门,怕是难……
他妈是地隧道道的都城人,向来不耐烦和乡间人攀亲扯故,如果晓得他喜好上了个乡间妹,指不定会如何闹呢。
舒盈芳自打养父母归天,还没有端庄吃过一顿饱饭。固然她勤奋、无能,挣到的工分、分得的口粮充足赡养她本身,可恰好生就一副软弱性子,被舒家人如许那样的磋磨、搜刮,都不敢抵挡。宁肯本身吃稀粥、掘野菜,乃至欠乡亲们情面,也不敢问舒家人讨。
“哎!”许丹欢畅地应到。
等席子干的时候,清苓把背篓里的野果倒了出来,人参挑出来用布头包好,筹算得空找张大夫换点钱。粮食她现在不缺,但没钱傍身,遇事不免发慌。
酱里没肉,就零散几粒碎花生和豆干丁,味道也说不上好,远不及地宫里的伙房徒弟做的。但此时现在,清苓吃得很欢。豆瓣酱拌蒸米饭,连续吃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