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摔胡涂了吧?啥井水不犯河水的,那些牲口哪懂这个?”毛阿凤持续嗑起手里的葵花籽,挖苦地说道,“你别真觉得那些牲口是你爹妈派下来庇护你的吧?”
也有人劝清苓:“不过盈芳丫头,你胆小管胆小,还是谨慎些的好,被毒蛇咬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感谢叔叔伯伯们的提示,我会谨慎的。”清苓落落风雅地朝大伙儿鞠了一躬,“天气不早了,叔叔伯伯都赶着回家,我也做饭去了,阿凤婶子你慢聊。”说完不再理那饶舌的毛阿凤,独自回了屋。
舒老太抱着剩下的葵花籽骂骂咧咧地回了老屋,没一会儿,儿子、媳妇也下工返来了,舒建强一返来就窝进房间歇息,婆媳俩开端为晚餐忧愁。米面有的,柴禾也还剩一点,关头是没菜下饭咋整?
“盈芳丫头――”
“可不是!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通人道的毒蛇。家蛇都这么有灵性的。”
清苓睡得正香,迷含混糊闻声有人不断地叫谁的名字,一声接一声,迟迟不散。
“盈芳丫头――”
得!屋外的人大有一副她不去开门就要闯出去的架式。
“人都走了,我慢聊啥呀。”毛阿凤啐了口唾沫,嗑洁净手里的瓜子儿,拍了鼓掌,一脸不屑地折回自家。
别说,这事儿舒老太还真干得出来,上前把袋口一收,抱起来就往门外走,缠过裹脚布的小脚这时候走得缓慢,几步就窜出了刘家的篱笆院墙,嘴上说着:“我说大勇媳妇儿啊,你吃了差未几一半了,归正不是外人,俺也不嫌你唾沫星子喷过,余下的我带归去了,我家宝贝孙子还没尝过鲜,带点归去给他解解馋……”
“婶子,您唤我有事呀?”
“还在呢。”清苓露了个浅浅的笑容,嘴角两侧的酒涡忽隐忽现。
“盈芳丫头――”
“嘿!”毛阿凤气乐了,指着舒老太的背影不晓得骂甚么好。早知应当再嗑快点儿,让她捡几粒漏瓜子归去!
舒老太心疼得不能自已。早知那死丫头还活着、屋子屋子收不回、菜菜吃不到,干啥还华侈这半斤瓜子儿!留到过年吃多好啊!固然剩下的未几了,拼集拼集还是能装一浅盘的,要不拿归去?
清苓还是笑笑:“不碍事的婶子,我就占了个西屋,蛇都在东屋待着呢,我和它们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事的。小叔家房间未几,还是不去费事他们了。”
这么一想,发明胳膊伤好了以后要做的事好多啊――弹棉絮、缝衣服、做鞋子……另有等着她清算的堂屋、东屋以及还不敷干净的灶房。最最关头的是――伤好了还得下地劳作。泪奔!貌似两条胳膊不敷使啊。
猜疑地坐起家,套上养母留下的千层底布鞋。刘巧翠的脚大,舒老太则裹太小脚,两人想穿却没辙,最后丢在东屋的杂物柜里,方才清理被褥时被清苓发明,拿来一套,略略大了些,在家穿倒也无碍。本来那双一看就是女人穿的系带布鞋,因鞋底沾了泥,搁在屋檐角落,等胳膊好了刷洗洁净再穿。到时再做两双绣花鞋,专门放在房里穿。
开初只感觉扰人清梦,翻了个身想持续睡,右胳膊差点被压到,睡意遣散很多,揉了揉眼,蓦地认识到――“盈芳丫头”指的不恰是她么?
毛阿凤斜眼睨着横眉竖目标舒老太,内心直嘲笑。要不是看在这半斤葵花籽儿的份上,她才懒得站人家门口呼喊。不过看死老太婆变幻来变幻去的神采,也够好玩的。啧!想必很悔怨送出了这半斤瓜子儿吧?
这时,出工的村民们陆连续续出工回家,路过舒家院墙,听到清苓和毛阿凤的对话,笑着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