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忙完后太晚了,没时候垒狗窝,黑灯瞎火的也不便利带它过来,便留它在二故乡的柴房住了一宿。
向刚不让:“我走得快,没准比你还早到家。”
盈芳发起跟他一块儿去。
清苓压服他无果,便随他去了。
盈芳前前后后从邮局李四婶那儿一共换来十斤煤球票、一斤半火油票,这趟来,干脆全提走得了。别看煤球有十斤重,往箩筐一放,实在占不了多少地儿。
这会儿趁着有点时候,向刚脱掉外套,捋高衣袖,举着柴刀,劈了几条木板,在柴房中间钉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狗棚,又在地上铺了些干稻草,凑和着也算是个新家了吧。
画了眉、扑了粉、抹上胭脂、涂红嘴唇,笑意盈眼地与向刚并肩而坐。
来之前盘点了一番产业,鱼票、肉票、豆腐票以及糖票、烟票都带来了。
“你院门挂锁了吗?我把煤球卸你家柴房去,趁便领老金去熟谙一下他此后的地盘。”将鱼提进灶房后,向刚拉着清苓走到一旁说话。
盈芳拿着东西一脸茫然。
向刚在煤球上铺了几层过期的大字报,又往大字报上搁了个承担,承担里是六斤玻璃纸糖球和一条金鱼卷烟。承担旁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从国营菜场抢购来的肉、骨头、豆腐。
不过得过几天赋气取。
别的,煤球票和火油票年前就过期了,趁这会儿手里有闲钱,又有向刚这个劳动力,从速去换成实货。天冷了怕是更加供不该求。
拍完照九点多了,两人从速去国营菜场。
“哈哈哈……”
盈芳今儿穿戴从省会买来、专为结婚用的枣红色夹袄,立领、斜襟、小盘扣,下摆微微放开,裤子是玄色的灯芯绒。乌黑的麻花辫分垂在胸前,发梢处红色的头绳,衬得整小我分外精力又喜气。
“咔嚓――”
就在几个女同胞在灶房忙得热火朝天时,他拿藤条提着一串鱼返来了。
向刚还是是一身挺括的戎服,领口暴露白衬衫洁净的衣领,头戴红五星军帽、胸前别着主席像章。
老金举头挺胸、如老带领观察般地跟在他背面踱步,看笑了向二婶几人。
向刚比她晓得的多一些,俊脸一红,揣上那盒避孕药,从速牵着懵圈中的某妞走人。
“晓得了。”盈芳扬着红扑扑的俏脸,脆声应道。
小金懒洋洋地盘踞在屋檐下的草丛里,傲视众生般地吐了吐蛇信子,好似在讽刺那两只傻不寒冬的母鸡,小样!再折腾也活不过年。
向刚拍拍它脑袋笑说道。
空有鱼票却买不到鱼,这恐怕是最愁闷的事了。
“没呢。”清苓摇点头。原主那会儿是没钱买锁,打从她接盘后,因为传开了她家有毒蛇做窟的动静,特别是产生舒建强那桩过后,哪另有人敢随便出去啊。哪怕她敞开院门欢迎,都没几小我敢出去坐坐。
而后腾空一跃,飞出那道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篱笆墙,转眼消逝在秋阳暖融的晴空下。过了没一会儿,尾巴尖托着一坨鼓鼓囊囊的东西返来了。
盈芳“唰”地红了脸,害羞带怯间,飞他一个俏眼,“想得美!反正都是你占便宜!”
清苓挽着竹篮回到近山坳,向刚还没返来,不过也没比她迟多少。
两人转了一大圈,菜场里里外外乃至连大众厕所都去了,就是没看到提着鱼暗戳戳兜售的城里人。
盈芳很高兴地承诺了。
向刚挑眉拥戴她的话:“没准就是这个启事。可惜今儿赶时候,不然咱就在这尝尝鲜。”
老金老当益壮,雄赳赳气昂昂地巡查了一圈舒家院子,后院两只山鸡圈养成的母鸡,被老金那威风凛冽的模样吓得躲回了鸡舍,咕咕咕地好似在说:天啦噜!家里有条动不动就爱施放威压的蛇老迈已经很吓人了,如何又来一头庞然大物,还让不让鸡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