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老张还没去卫生院。你是去他家吧?前面左拐,门前有石榴树的就是了。”
买油要油票、买盐要盐票、买豆腐要豆腐票、扯布做衣裳得有布票……总之,大部分东西都得有票才气买。并且,花花绿绿、五花八门的票,仿佛都集合在城镇。
……
为了年底那几斤猪肉和几个大钱,谁家不是卯足了劲地挣工分?
今儿又是个晴好气候,清苓出门前,把失了水分的茄条、豇豆摊在米筛上,搁在刷衣服的石板上。
一夜无话。
“不疼了,您开的药灵,不到两天就不疼了。”清苓解释道,“我今个来,是有个事想找您帮手。”她从背篓里拿出那株小山参,“这是我前些天在山里挖到的,原想藏着需求时用,可您也晓得,我……”囊中羞怯啊。
从菜橱拿出一碗昨晚剩的豇豆茄香饭,倒进锅里,又添了瓢净水,文火渐渐熬成粥。一边洁牙洗脸。
“好参!年份虽说就个十年出头,但野性实足。这年初很少能挖到品相如许好的参了,深山里传出有狼的传闻后,大伙儿都不敢随便进……你筹算换多少?不是我恐吓你个小丫头,这东西拿去收买站,给你二十块钱顶天。”
吼完,又对清苓说:“闺女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有小金在就是好,就寝结壮。加上两天药吃下来,右胳膊没先前那么疼了,整晚都睡得很香。
“小金,走!解缆!”
啥叫本钱主义清苓不懂,但砸吧着不是个功德儿。那就谨慎着来,谨慎驶得万年船嘛。
虽说除了挣工分,户籍在村里的住户,哪怕不出工、按人头的确也能分到口粮,省着点吃倒也能熬日子。但猪肉以及一些产出较少的副食品,乃至钱,向来是按工分分派的。挣得少分得少,不挣的人没资格分。
喝粥的时候,看到村民们扛着锄头、铁锹说谈笑笑地从她家院子颠末,想来是结伴劳动去了。
后院的门坏了栓,她捡了根粗树桩,让小金敲上天下半尺深,干脆把后门堵住了。
林杨站在巷口,望着院子里的人,巴望与她靠近,又怕被村民撞见,迟疑很久,终究逸出一声感喟,没有上前打搅,回身走入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