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英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叫唤开了,人家兄弟多,个个眸子子一瞪,杜老太太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哆颤抖嗦地从速让座端茶倒水。
一呼喊,钱家人呼呼啦啦就上了。杜蓉蓉在前面喊:“大妗子,你帮我把她的新夹袄新毛衣拿过来,这之前都该是我的东西,啥时候轮到她这个小蹄子穿了。”
归正有的没的都瞎扯,钱花英娘家人气的拍桌子,她二哥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第一个出头:“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欺负我们娘家没人了是咋的,我们家可就这一个妹子,不是让你们返来当马骑的!”
“我不去!你们该不着抓我!老迈老/二,快过来,我看谁敢!”钱老太太开口道。
“姥姥,你可得为我报仇,是杜念找人打的我!”杜蓉蓉道。
杜蓉蓉还躺在床上浑身高低疼的哼哼唧唧的,瞥见姥姥一家来了,更是床都不下了,吃喝拉撒都得让人服侍,作的就连用饭都得让人一筷子一筷子的喂。
谢晓康气的上去就要抢杜蓉蓉手里的衣服,杜念站在门口,不哭也不闹,始终阴冷着一张脸:“是谁带头砸我家门,拿我家东西的?”
杜老太太望着天,急的眸子子都要出/血了。中午吃完了周秀兰家的,早晨不走就该吃她家的了!
“肚子都大了啊……啧啧,多大年纪个男同道啊?这胆儿大的,是要挨批/斗的……”钱家人说话都带着一股子讽刺,直憋的杜老太太说不出一个字儿。
“不去不可,别觉得仗着你们人多我就没法如何你们,我们公/安但是国度的人,你们不听我们的就是跟国度对着干,现在便能够当场批/斗们。”公/安面无神采道,“你们不走的话就拷上,捆车上拖着走。”
屋里的公/安细心查探好现场,出来了:“私闯民宅,不经仆人同意私行盗取别人财物,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嫌犯也已经承认全数犯法究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杜强强可不怕,对劲洋洋地一手馒头一手肉还用心在杜念面前显摆:“你不是不给我们吃你家米面吗?哼,我大舅他们全给你们搬出来吃了。我现在吃的可就是你家的,这个月没吃的,看不饿死你们!”
早晨杜念从市郊满头大汗返来的时候,杜家正在做晚餐,白面早上吃的很多,现在不敷了,掺了筛过的玉米面儿,架锅蒸上了香喷喷软和和的二合面馒头,肉票一股脑全用了,割了四五斤,炖了一大锅土豆。黏糊糊的小米大米两掺的稀粥,一家人围着吃了个饱,周秀兰家的米面不敷,杜家本身又凑的,两顿饭吃了杜家半个月的口粮。
杜蓉蓉也穿上了周秀兰给杜念刚织的新毛衣,手里拿着新做的小夹袄,肿着一张脸,大热天的也不怕热:“杜念你这黑五类的坏分子,你不是显摆吗,你看看你的衣服也是我的了,哈哈哈。”
“大婶子,我可没说要娶杜秋梅。她现在去哪个犄角疙瘩里和谁过了我都不晓得,我总不好娶个破鞋返来吧?”梁文山嘲笑着道。
钱花英也哭哭啼啼的直抹眼泪,娘儿几个围坐一起光听钱花英抱怨了,甚么饭吃不饱了,教唆她干活了,给她撂脸子了,小姑子撅她,连公公都要打她。
杜念回到家顿时傻了眼了,锁子被砸坏了,门也被捅了个洞穴,米缸里米面撒的满地都是,白面玉米面和大米都没了。床被翻的乱七八糟,床头柜也被翻开了,衣服扔的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