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忙拉阿公衣角：“阿公我也去！”
“搓草绳索干吗啊？”
小曼说：“刘凤英该死！坏透了她，身上明显有钱，不拿去给小凤交医药费，偏要来找阿公要！她就是吃定了阿公心软，一求就给！”
十岁的女孩儿本就不结实，刘凤英力量又大，那一巴掌，真是把莫小苏打得三魂丢了一魂半！
阿公叹口气：“我也没钱，哪能一求就给？跟大队部借的那些，管帐说过得从速还归去，大队也没甚么钱的。当时就是替小凤焦急，眼睛坏了，一辈子就毁了啊，看看你奶……小凤还那样小！现在，我算是看破了，再管不着他们的事了！过两天，等莫老八得了空替我守一两晚水库，我要从速去趟莞城！”
小曼：……这是还不信赖呢！
留下刘凤英坐在大队场院里又哭又骂，真的像个疯子。
“小曼姐，小曼姐！喊我做甚么？”
不过也不能怪阿公设法简朴，这年初镶牙仿佛就只要大金牙，别的各种以假乱真的美妙义齿，估计得十年今后，莞城这类勉强能称为三线都会的病院里才会有吧。
阿公临出门又再叮咛小曼：把门栓牢了，谁来都不开！如果甚么人敢砸门弄出声响，天然有人去陈述大队部……你和你阿奶尽管呆屋里，把屋门栓着，甚么都不消理睬！
阿奶我那可不是胡喊乱唱，我唱的都是KTV房端庄的歌曲啊……
“也是不幸，那孩子流了很多血，全部脸肿得跟小猪头似的，醒来都是迷迷登登的不如何认得人，才刚换的门牙，都差未几长好了，这又给打松了，赤脚大夫说没脱肉也许还能再长好来，就帮着弄弄一下……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当年只觉得刘凤英无能，谁晓得她能狠成如许！虎毒不食子，自家孩子她也下得重手！这个女人，要不得啊！”
阿公吃饱喝足，这才走到梨树下坐着，跟阿奶和小曼提及莫小苏的伤势。
小曼点头承诺了，看阿公走远，关门跑回厨房盛了一个大铜盆的米椎子，跟阿奶说：“背面几家的孩子常常替我们跑大队部报信，这米椎也吃不完，分他们点吧？”
“你大声喊，应当能听得见，你秋二奶就说往天你在菜园子里胡喊乱唱的，她都能闻声！”
“进城的时候带着，一头拴紧小曼，一头拴在阿公腰上，就走不脱你了！”
小曼听了阿公的话，差点笑出来：阿公，你肯定一个女人镶个大金牙，就不影响脸面了吗？
约莫过了一个钟头，阿公才从大队卫生室返来，小曼早筹办好一盆净水在石台上，阿公洗脸洗手，又把身上沾了莫小苏鲜血的衣裳脱下来，小曼立即拿去泡洗晾晒。
“好好好，不消不消搬，我晓得小曼有点力量，不然如何能每天担水浇菜园子呢！”
“我想去城里看看嘛，也能开开眼界，再说阿公你要带那么多个草药麻袋，我能够帮你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