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屋里又是一阵嬉笑,热烈不凡。
两位夫人闻言顿觉手痒,二人也都晓得李夫人这口无遮拦的性子,当下略过此事不提,欣然同意了李家大蜜斯发起。因而四人就在配房里打起牌来。
“看来,她没有发明呢……呼,吓死我了。”芷华走远后,芷香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喃喃自语道。想想还是感觉不放心,悄悄跟在她身后,亲目睹她走进后院配房,这才转头往另一边李玉雪的屋子走去。
芷香常常插手李玉雪家中停止的宴会,和几位夫人早已熟谙,当下也不拘束,笑着坐在了李玉雪中间,嘴里回道:“不要紧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若真要输,直往李夫人那输去好了,转头又能拿返来。”
宣政大夫家李夫人来得比较早,她不但带着女儿,还聘请了两位常日里来往非常密切的贵妇。四位主子带着七八个丫环婆子,一行人的到来使得本来寂静厉穆的梵刹里热烈了好几分。
李玉雪一见陆芷香,非常欣喜地朝她招招手:“芷香,你来了!快过来帮我看看牌。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都输了好几把了。我们两块嫩姜凑在一起,说不定就能打赢这些老姜了。”
“对呀,该不会是李夫人,有了甚么丧事,特来上香还愿吧?”赵夫人翻开了话匣子,周夫人哪还忍得住?她掩嘴而笑,目光含混不明地看向李夫人小腹。赵、周两位夫人各自嫁给了京里朝奉大夫和太常少卿,和宣政大夫同级,是以三人来往起来顾忌甚少,常常随便打趣、打趣。
李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周夫人这话可真是戳在她心窝子上,目睹场面就要闹僵,赵夫人从速出来打圆场:“看你们,把话题都扯哪去了,方才那题目我都憋了一起了,李夫人可别想蒙混畴昔。”
李玉雪一边打着牌,一边不着陈迹地递了个眼神给陆芷香,见她微微一笑,悄悄点头,心中雀跃,转头叮咛道:“芷香本日就和我们一同用膳吧,小青,你去厨房说声,让他们再多加两个菜。”小青聪明地点点头,领命而去。
几位夫人皆是畅怀大笑,周夫人笑着打趣道:“陆蜜斯这块嫩姜可要谨慎了,别上了贼船,到时候一同输光荷包里的银子。”
京中贵妇们常日来往,来来去去不过也就是那么几样活动,除了听戏、听曲,就是打打叶子牌,马吊,还能够顺带拉拉家常,聊聊八卦。虽说佛门净地不准打赌,但大觉寺深受京中朱紫们喜爱可不是没有启事的。主持方丈是个非常油滑之人,前来上香的贵妇们牌瘾如果犯了,本身在配房里玩玩主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禁止。很多那家中婆母不喜儿媳妇玩牌的,纷繁约着老友来到大觉寺,打着那上香的名义过过牌瘾,是以大觉寺的名誉垂垂在贵妇中传播开来,香火也越来越旺。
李夫人正为周夫人的话活力呢,赵夫人的美意她岂能不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说道:“自打太后寿宴以后,大师都缩在家里闭门不出,你们就不嫌闷得慌?我美意邀你们出来聚聚,透通风罢了,你们还疑神疑鬼的。该不会是这段时候老闷在家里和小妾们勾心斗角,出来了随便说句话,听在耳朵里都要拐上十个八个弯才往内心去吧?”说到最后,还不忘刺上家中小妾最多的周夫人一句。
没传闻过这两家有甚么来往啊?如何本日不约而同都来大觉寺了?方丈心中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不过这回可没人来解答了。不管如何样,高朋要来,大觉寺方丈还是仓猝筹办起来。
芷华定定地看了她半响,把她看得心中发毛,这才悄悄一笑:“你呀,就是贪玩。谨慎别玩得过分火了,将来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