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云捋了捋底子没有长须的下巴,一脸深沉地叹道:“唉,草民年纪大了,不顶用了……”
皇后眸色一黯,沉声道:“亲生也好,领养也罢,只要这父女二人不是心胸不轨,别有目标地来到鲁国就好。安然起见,你还是暗中安排些人手放在他们身边。如有异动,当即回禀本宫。”
遗珠感喟一声,无法地说:“您放心,我对那种没规矩的男人没有兴趣。”
在此之前,遗珠见过最都雅的男人是她的亲弟弟,只是那孩子长得过分妖气,过于女相,而面前的二皇子花御一倒是丽而不妖,清越脱俗,如同一支矗立的青莲,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春日,雨后初霁。
人家还真不是装,一眨眼的工夫,黑衣人便超出他们,堵在遗珠父女面前,手握长刀,杀气逼人。
花御一:“步……”
遗珠正难堪间,她的救兵及时赶到。跟着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花御一沿阶而下。走过她身边时,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独自去往门口驱逐皇后。
步行云嘴上叼着片叶子,毫不在乎地说:“我管他呢,这臭小子不是让我们滚么,我们就滚得远远儿的,放心等着看他的笑话就是了。”
花御一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遗珠很快就否定了本身的设法,因为她见到了二皇子本尊。
“儿臣没病!”花御一指着遗珠说:“让、让他们……”
“御一,”只听皇后慈爱隧道:“快起来。这位就是母后先前同你提过的步先生。”
“民女步遗珠,拜见二皇子殿下。”她落落风雅地施礼,与旁人别无二致的行动,偏生叫她做得行云流水,很有些淡定安闲的意味。
“嗯?”皇后微微挑眉。
步行云不晓得的是,与此同时,“人很不错”的皇后娘娘,正在暗中调查他们父女的秘闻。
“我不但仅是担忧这个,”遗珠抬高声音说:“二皇子的冠礼,赵国和燕国也会有使臣来贺吧……”
还连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女人一起。
偏生这个花御一,卤莽无礼至极,还□□裸地疏忽她……
比及了冠礼那日,遗珠父女为了避人耳目,就特地去得晚了一些。
步行云刚要答复,只听“哐当”一声,竹窗当中钻出两条黑影,瞬时突破了幽篁里本来的安好。
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徐皇后。
可皇后仿佛是病急乱投医,她爹这类看起来就不靠谱儿的大夫,皇后竟然真的把他带进了皇宫。
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内心实在非常不喜好母亲私行动他安排的这些事情。
“快跑!”步行云大吼一声,一边拉着遗珠逃窜,一边转头骂道:“有门不走,偏要从窗户飞出去,装甚么武林妙手!”
啧啧啧,长得这么都雅,可惜了。
皇后的亲信,女官华荣回道:“此事的确蹊跷,如果当真如步行云所说,只是普通的病患支属,那他的这个病人,只怕不是普通人。”
“不至于吧……”遗珠本身都没发明,她鄙人认识地为花御一说好话。
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遗珠实在忍不住插嘴:“先住下?”
“皇后娘娘,草民情愿进宫给二皇子殿下治病!”
遗珠站在门边,替父亲和皇后娘娘放风。
开初只是一个侧影。几步以外,青年男人负手而立,入迷地了望着远方的夕照。他皮肤极白,乃至是带着点惨白、病弱的白,此时却连同一身白袍一起,被染上一层暖和的红晕。
“听话,不要率性。”有外人在场,皇后很有几分下不来台,只得低声劝道:“过几日就是你的冠礼了,你还不从速治病,是想叫俪襄宫的人看我们母子的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