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笑笑,收回搭在她腕上的纤指。
马车驶出宫门,陆夭还处在跟昔日旧友相逢的高兴中。
“来这儿干吗?本公主又不缺衣服。”她边跟着往里走边嘀咕,宁王妃想贿赂她起码也该去珠宝铺子,来裁缝铺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陆夭将最后一枚玉扣夹入她发间。
“没甚么大碍,炖点儿川贝雪梨每日吃两次便是。”话虽如此说,但她内心却悄悄策画要给谢文茵弄点特制的熏香带归去。
谁知一掀帘子,对方先叫出了她的小字。
谢文茵也被吓了一跳。
竹马小哥哥娶了琴瑟和鸣的豪门老婆,太后为了让她断念,亲身做媒让她跟当朝阁老的孙子联婚,她抵死不从,负气嫁给工部侍郎当续弦。
期间几次想禁止,都被陆夭拦了归去,最后站在穿衣镜前时,连她本身都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人。
已经到了晚膳时分,陆夭还没返来。
“那得看你有多想去大理寺任职了。”马车此时停下,陆夭率先跳下车,“来,先带你去个好处所。”
陆夭耸耸肩:“是吗?那好吧,本来还想跟你说说司大人的未婚妻……”
谢文茵明显不太懂陆夭的企图:“你把我打扮成如许想干吗?”
在这偌大后宫,敢直接逼停宁王府马车的人不超越五个,而这五个内里大部分都绝非善类。
“那是已颠末定了吗?”
重活一世,除了宁王,她最惦记的当属谢文茵,本来还想等手里的事情梳理好,便出城去寻她,没想到她倒是提早回宫了。
谢文茵游移地跟她下了车,但见面前是大楚出了名的裁缝铺子。
腹诽归腹诽,嘴上却极尽引诱之能事。
“你到底想干吗?”
谢文茵以被告身份呈现,继子思疑她勾搭奸夫害死原配,她语出惊人要求当场验身,竟还是完璧。
嫁畴昔没两年,侍郎卷入桃色案件暴毙,这桩丑事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最后被送往大理寺。
进入后院那间房,饶是谢文茵出身宫廷,还是不免被震惊了。
“你想想你出城养病也有大半年了,司大人面貌家世都是一等一,有个未婚妻有甚么新奇的?”
只见那屋子摆满了各种宝贵衣料,蜀锦,团花缂丝,乃至另有宫里都未几见的云锦。陆夭顺手在一排裁缝上滑过,最后挑了件极其素净的雪缎交领上衣配五色马面裙。
谢文茵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本朝向来没有公主在朝中任女官的先例。”
但那人年纪大到足以当她爹,另有两个跟她差未几大的继子。
前一世,谢文茵苦恋多年爱而不得的竹马不恰是司寇吗?
“公主想出宫转转吗?”陆夭答非所问,语气里尽是引诱的味道,“你不是想探听大理寺的事?反正三言两句也说不清,不如路上渐渐讲?”
陆夭大震,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思及至此,陆夭握紧拳头,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近似的事情产生。
她前些日子因为染上时疫被送往郊野静养,错过了三哥大婚,成果方才回宫就听闻宁王妃当堂让人起死复生,乃至收到来高傲理寺卿司寇亲身抛来的橄榄枝。
“影卫说王妃一早就出宫了。”管家脸上带了几分难以开口,“但是又驱车去了大理寺。”
“也没有皇室易嫁的先例啊,但我还不是嫁给了王爷。”陆夭眼神满满都是高傲,“再说不尝尝如何晓得,司大人这小我,凡是他开口,就连皇上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谢文茵想想司家老太爷催婚的架式,顿时有些信了。
案子盖棺定论以后,谢文茵为表明净当堂服毒他杀,临死前才敢跟那位竹马剖明,但说甚么都晚了。
“喜好司大人吧?”
因而也没跟母后筹议,径直就来宫门堵人。她倒要看看新上任的宁王妃究竟是何方崇高,能入司寇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