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献帝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
可现在他腿残身废,单凭昔日一面之缘就舍弃太子而嫁他,这来由仿佛仍然不敷压服力。
陆仁嘉不成置信睁大双眼,此时翻脸不认人的太子跟之前跟她搞含混的的确判若两人。对于王谢贵女而言,验身无疑于按在地上打脸,她当时就急了,上前抓住太子衣袖。
一袭妃色广袖团花宫裙,配着代表还是在室女的单螺髻,非常耐人寻味。
“昨日是王爷将王妃抱出去的,这么多年,老奴还没见他对哪位女人这么上心。”
堕入马车绵软坐垫的那一刻,她想,有甚么事都等醒了再说吧。
一起分花拂柳,但见太子劈面而来,背后还跟着位面戴纱巾的女子,仿佛是陆仁嘉。
启献帝被堵得哑口无言,宫中掌事嬷嬷是他让皇后亲身选的人。
“太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是你过门的老婆了啊!”
宁王有些纳罕,面前这女人实在不像是被逼迫替嫁的。
宁王闻言暴露自嘲的笑容。
太子更是傻眼,此时再顾不得很多,死死盯着陆夭,恨不得扑畴昔。
宁王派了送聘礼那位嬷嬷来服侍她起居,嬷嬷边服侍她梳洗边笑道。
“不必严峻,统统有我。”
宁王见此打扮不由透暴露两分赞美,这是个拎得清的。
“夭姐儿不必过虑,错嫁一事父皇已命令封闭动静,只要在场诸位知情。只要你情愿,你还是太子妃。”
生结果超出预期,陆夭低头弯了弯唇角,灵巧跟在宁王身后,一副小媳妇模样。
陆夭进殿便跪下,她雪肤玉貌,再加上态度谦虚,看着便比面纱遮脸的陆仁嘉讨喜很多。
因而那句“谨言慎行”的叮咛临到嘴边又改了词儿。
那一年他尚未受伤,东风对劲翩翩少年,多少贵女趋之若鹜,心悦他不敷为奇。
宁王暮年交战的时候受伤,腿有旧疾,常日鲜少展露人前。
“帝后在上,自有定夺。”她行了个标准的膜拜大礼,“但本日来之前,臣女已经替本身做了决定。”
上座是面无神采的启献帝,皇后坐在侧首,看得出二情面感均不佳。
陆夭梳洗很快,待从阁房出来时,宁王已经负手而立等在饭厅了。
惭愧加上惶惑,陆夭几近要哭出来,孰料宁王轻描淡写松开揽着她纤腰的手。
这话蹊跷,同为皇室后嗣,如何误嫁给宁王便成了受害人?
这下轮到嬷嬷惊奇了,她见过的宫妃贵女也不算少,这么直白的倒是头一次见。
太子咬牙,转头进了奉贤殿。
她随即软软倒下,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坐统统人都傻了。
话音未落,一口黑血如箭喷出,溅在陆夭妃色的衣衿上,如同展开大片墨莲。
陆夭也没有要吃的筹算,她从盘子拈了一块糕入口,算是填肚子,随即径直走到宁王身边。
“此事虽荒诞,但本宫想问问陆二蜜斯的定见,是不是情愿换返来。毕竟,你也算受害人。”
“还没恭喜太子新婚大吉。”宁王好整以暇地笑,眼里一派朴拙。
“朕记得朕下旨,长女嫁宁王,次女许太子。”他眼神扫过陆家二女,“陆家是公开违拗,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宁王内心微微纳罕,眼下启献帝的态度明显就是附和太子的做法,她如此敢公开跟帝王作对,明显并不明智。
陆夭不卑不亢昂首:“臣女只知听嫡母安排,大婚当日,随宫里掌事嬷嬷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陆夭心底冷冷一笑,大要却做出惶恐的模样。
方才对方肌肤的触感还残留在唇边,陆夭眉眼不自发弯了起来。
“你看看你这副鬼模样,哪有我皇家威仪!别影响皇室血缘了!”
“儿臣以为,究查任务是其次,当务之急还是把她二人换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