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几年后二弟会因为用心伤害罪入狱12年,莫如柳的心就是一抽。
我去的这个石料厂本来也做别的东西,现在就专门做墓碑,活儿多到忙不过来。没啥经历的小工一天也能挣100,还包吃住……”
二弟从小就爱乱涂乱画,这个莫如柳是晓得的。但他这个爱好给家里每小我都形成了庞大的困扰,又让莫如柳深恶痛绝。
这小子乃至还曾不知死活地把莫大海裤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一张一张都用墨汁画上了齐天大圣和二郎神,成果被莫大海一顿皮带差点给抽死……
“……”
莫如松“嗯”了一声,见他姐的态度不像之前那么不觉得然了,内心舒坦了很多,神采也和缓了下来,解释道:
家里统统的墙壁、桌椅,家具就别说了,全都被这小子画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确就没剩一块好处所,本来就窄巴的空间更感觉堵塞。
“甚么加工厂的工人这么几天就能挣好几千块?”莫如柳还是不信。
“墓碑。”
他说一句,莫如柳就“噢”一声,竟有些听得入了神的意义。莫如松就更加对劲,口袋里摸了支烟出来,叨在嘴上,持续道:
若不是亲身从二弟手上接过来的,莫如柳还觉得这是出自哪个大咖之手。
“《山海经》里的异兽啊!‘……女床之山,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鸾鸟,见则天下安宁’……鸾鸟主安宁平和的,狡主五谷歉收,而鹿蜀嘛,宜子孙。”
半个月就能挣好几千块的工人,归正她当年是没见过。或许是打仗面太窄、见地不敷吧。
“石料有好有坏,好些的有大理石的汉白玉的,差的就浅显青石。有钱人家那公墓都挺气度,石料好,雕镂斑纹做工也都讲究,天然就贵,成千上万也不希奇;普通人家就随便些,意义意义刻几个字就得了,这类固然便宜,也得千儿八百的。
莫如松一脸的不耐烦,好半天赋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就我一哥们儿的娘舅,开石料加工厂的,正缺工人,喊我去帮了几天忙。这些是给我的人为。”
因为二弟从小就惹事生非恶劣不堪,以是他这些行动就更加的人神共愤。莫如柳除了恨得牙根痒痒以外,向来也没把他这个“癖好”当个甚么端庄事儿放在心上,十足归入“不着调”之列。
接着又忙忙地展平局里那张皱巴巴的草纸,见上面用圆珠笔绘着好几幅怪模怪样的异兽图,固然都长得希奇古怪,但每一个都绘得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或飞或游、或走或卧,或瞋目金刚、或憨态可掬,瞧着就令民气生欢乐。
“就加工石料的。”莫如松惜字如金。
她只能半信半疑却又非常谦虚肠浅笑道:“这个,这么赢利的吗?就是坟地里给死人用的阿谁?”
只是畴前的日子过得暗澹仓促,内心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怨气,对兄弟姐妹们也是莫名地腻烦,底子不耐烦去细心地看他们一眼罢了。
莫如柳见他怒了,赶紧笑嘻嘻道:“信信,姐信!可这‘正道儿’到底是个啥道儿啊,你跟姐说说呗?”
可现在,兜兜转转生存亡死走了这一遭,重新回到多年前,以成熟了很多的目光和表情重新核阅这个恶劣的少年,莫如柳俄然发明,二弟他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啊!往坏里说,他曾经的这些令人头痛的癖好是奸刁拆台;可往好里说,他身上清楚有着“艺术家”的潜质不是吗?
莫如柳恍然回过神来,由衷地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俄然瞥见我弟弟在干端庄事儿,感觉欢畅,特别欢畅!”
“正道儿来的?”莫如柳惊奇地挑了挑眉,脸上的神采已经充分表达了她的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