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速扶二老爷起来。”连蔓儿这时就向屋里服侍的人叮咛道。
“都进屋吧,有啥话屋子里头说。”连取信就道,对来的这几小我,都没给甚么好神采。
连取信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又沉吟起来。
连守义又指着本身的头脸和腿,让连取信、张氏、五郎和连蔓儿看他的伤。
如果不是提早已经晓得了内幕,连守义这么猛地呈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还真能够以为连守义是遭了罪。
…
一家人筹议了两句,张氏和连蔓儿就先往西屋,跟李氏说了。随后,一家四口就都往前院来。刚走出穿堂,就瞥见了连守义、何氏、二郎、罗小燕和罗小鹰几个,正被管事的从门外引了出去。
连守义和何氏就坐了,二郎、罗小燕和罗小鹰都没敢坐,只在中间站着。
何氏跟在背面,也跟着嚎了起来。
“连四老爷,老四啊,我的亲兄弟,”连守义一手扶着大腿,一手向前伸着,一瘸一拐地朝连取信奔来,一边嘴里嚎啕,“可见着你了,想死二哥了。老四啊,二哥我享福了,就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
“从速扶着二老爷!”五郎就叮咛院子里服侍的小厮道。
连守义坐了,见罗小燕几个不敢坐,脸上得色更甚。他两只大眸子子转了转,就也站起家来,又拖着腿走到连取信跟前。没等连取信反应过来,连守义就半跪半坐在他脚根前,两只手抱定了连取信的大腿,又干嚎了起来,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
那只银簪,连蔓儿却认得,是张氏送给罗小燕的。
“弟妇妇和侄女在这,不好给你们看,我这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连守义又添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又哭嚎起来,一面还冒充抹眼泪。
连取信瞥见这几小我,就皱起了眉头,脚步也是微微一顿。
“二嫂,你快先起来。”连蔓儿就向罗小燕道,“我们虽是刚返来,这件事,也传闻了个大抵。”
“对,你起来发言,现在像个啥样。”连取信也道。
“……差点就去见阎王。厥后,看我没死透。她又想出了更暴虐的战略来,……不晓得从哪找了那么一群的奸夫来,抢了我的钱,好拿去给她一家子用,又把我给打了一顿。看我命大,还没死透,她还要在吃食里下毒,毒死我……”
“人都来了,那咱就都见见?”连取信就道。
连守义的脸上更添了得色,不过他很快就粉饰了畴昔,又换上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连守义这身打扮、这套苦肉计,是真的“下了本钱”,豁出去了。只是他这一起走来,又不知给乡间增加了多少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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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畴前刚从太仓返来,最艰巨狼狈的时候,连守义也未曾做过如此的打扮。而这还不算,再看连守义的头上,倒是密密匝匝包了几圈的纱布,那纱布已经看不出本质,只是红一块黑一块的。再看连守义的额头腮边,还贴了两块黑漆漆的膏药。
对于连取信的冷脸,连守义和何氏面上竟有些得色,二郎、罗小燕和罗小鹰则是相互看看,脸上心中都有些惴惴的。
连守义的身后,紧跟着的是何氏。比起连守义的打扮来,何氏穿的就面子多了,不过也是一件已经辨不出本质的陈旧夹袄,下身一条灰扑扑的裤子,也没系裙子,头发也乱蓬蓬的,没有任何的装潢。这么看去,比起本来住在三十里营子的时候,是大大的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