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点点头,从炕上坐起来。一家人都起来了,她是最晚的一个。
连蔓儿赶快用力扯了一下张氏的袖子。周氏能不明天该谁做饭,这么问,较着就是个圈套。
周氏气的一个倒仰,不过张氏不中计,她只能转向何氏。
“蔓儿,给你的甜女人儿。”连五郎从捧着的衣衿里倒出一大捧绿色的小果子。
“苦女人儿?”小七闻声了,忙道,“苦女人儿我们就有,不过秀儿姑姑不让我们碰。”
“你”周氏指着何氏,这个儿平时最懒,又有些混不吝,并不把她的话放心上。但是,明天何氏说的话却也有事理。古氏长年跟着老迈在镇上,很少在她跟前服侍。现在了,还不该服侍服侍她。
倒真是应当现在就立起端方来,免得今后古氏更眼里没她了。
“老四,你说,明天该谁做饭了?”
“蔓儿,这药不苦,娘刚尝过,你这好轻易……,忍一忍,一口喝下去就好了。”张氏只能哄连蔓儿。
张氏就想开口。
“娘放心吧,我和小七一早抓了好几个蛐蛐,跟二丫她哥换来的,二丫她娘也。”连五郎道。
连蔓儿放下药碗,拿起一枚小果子来看。这甜女人儿内里是一层麻纱状的外皮,已经有些发黄干枯。将这一层外皮扯开来,内里才是饱满的已经有些发黄的甜女人儿果子。她宿世很小的时候吃过的,很甜,还能够将内里的浆液挖出来,嚼着玩。
“明天是老四当班,明天不该轮到你了,你咋这时候才起来,想饿死我和你爹?”
“只要甜女人儿,没有苦女人儿?”连蔓儿自言自语。
“谁给你们摘的,他家大人不?”
连蔓儿只紧紧扯住张氏,不让她。
“娘,明天是咱家做的饭。”连蔓儿忙截住张氏的话茬,“明天该谁了?”
何氏用手抹了抹眼角,将一块眼屎甩到地上,默不出声。赵氏缩着身子,低着头,不敢。古氏没来,传闻是身子不舒畅。
连枝儿就走帮着连蔓儿把衣服穿好,又快手快脚地将被褥叠起来,收进了炕梢靠墙的柜子里去。
张氏这才豁然。
再没了来由禁止张氏,连蔓儿就跟着张氏一起到上房来。
张氏忙站起家,就要去上房。
这时,连五郎带着小七从门外跑了出去。
“爹陪着大伯上老金家兑银子去了,娘在外头给你熬药,五郎和小七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说干啥。”连枝儿道。
“爹和娘那,另有哥和小七都干啥去了?”连蔓儿问连枝儿。
“必定是你二伯娘忘了做饭了,娘得帮手。不然这一家子不啥时候能吃上饭,你大伯、二伯和你爹,还得去镇上那。”周氏向连蔓儿道,还是要出去。
连蔓儿将果子揪下来,放进嘴里嚼,然后点了点头,是甜的。
这叫,柿子捡软的捏,还是专挑响鼓槌?
“去把你大嫂叫。”周氏叮咛道。
“明天该谁做饭了?”周氏问。
本来不是野生的,连蔓儿内心想着,这女人儿果又叫酸浆果,有两个种类。一种是甜的,青的时候就很甜了。另一种倒是苦的,完整成熟后成了红色的,就是酸甜酸甜的,很好吃,并且另有药用代价。对咽喉肿痛特别有效,还能够医治感冒、痢疾、痛经和妇科炎症。
这药仿佛还真有点结果,要想今后过好日子,也得先将身材养好。连蔓儿这么想着,就接过了药碗。
“蔓儿醒了?”
现在就能说身子不舒畅,叫她不来,那今后那?周氏的心一沉,继而又放松了。就算今后古氏做了官太太,那也是她的儿。她是老太太,是连家老迈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