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筠亦步亦趋,站在她身后。
这时候,石璧终究暴露他的獠牙和利爪。
容溪在一旁闻声,身材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这一问,倒叫石璧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你是甚么人?”
石璧俄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她所能想到的,石璧和赵玄最大的分歧。
“但是……”容溪几近要脱口说出“赤猊军”这三个字,却猛地住了口。
想到这里,她面露恼色。
容溪在这时吵嚷起来。
刘筠这话固然是对着容溪说的,却又像是在说给石璧听。
刘筠在内心暗叹一声。
“我信赖,石总管必然做好了万全的筹办,才敢对鲎蝎部的圣女动手。但是,不管你做了甚么,都是舍近求远。让圣女亲身脱手,处理掉厌鬼和瘴毒带来的费事,才是真正的事半功倍。”刘筠仿佛是默许了石璧提出的题目,进而给出了来由。
刘筠发觉到他的语气、神态稍有窜改。她侧着脸,看了容溪一眼,答复道:“我是圣女的侍从。”
她略一思考,说:“西二营和浊泽只隔着一道屏岭,浊泽有甚么风吹草动,西二营必然是最早晓得的。厌鬼降世,营中兵卒染上瘴毒,石总管必然为这天夜悬心。但是,毁灭厌鬼、消弭瘴毒的体例是容氏不过传的奥妙,石总管只要解开这个奥妙,才气……鹏程万里。”
这话他爱听。
石璧又笑了。不过,此次他是至心发笑。
石璧为甚么要说,她的父亲不会让外人插手浊泽的事?她去湖州求援明显就是她父亲的主张。
刘筠说完,不顾直愣愣看着她的容溪,而是对着石璧,正色说道:“她是个好圣女。你应当让她实施完圣女的职责,再让她死去。”
“先前,我劝过你不要来……”
瞧见容溪的反应,石璧皮笑肉不笑,说道:“圣女,你说我潜入州城,可有人证、物证?空口说口语,恐怕有损圣女的名誉。至于你所说的‘把人交出来’——不管是谁,进了我西二营,便是我西二营的人。别说是你的族弟,就算是你的亲弟弟,我也不能把人交给你。”
她很必定,王妧话里所说的仇敌就是赵玄。
石璧的否定令容溪再次愣住。
石璧因她的行动而收回嗤笑。他又问:“我能有甚么应对的体例?”
容溪被他身上凛然不成侵犯的威势吓得跌坐归去。她又气又怕,浑身颤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她没有说实话。
刘筠见此景象,不得不上前扶住她,并用力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