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你是主家,带你这两个姐姐在府上四周逛逛去吧。”
“这才来多久?凳子还没捂热,我这个姑母没接待你们就如许走了,这不是在打我这个老婆子的脸?不急不急,我让人去备晚膳,用了膳才气走。”颜老夫人热切的上前道。
颜嘉慕笑着,又伸手刮了她一下鼻子。
颜老夫人身侧站着一个绯红色对襟窄袖长衫的妇人,身边站着两个女童,一个年长的看着十来岁的模样,一个看着跟含玉差未几大。
“大蜜斯,我们夫人原不想给蜜斯添费事的,但是现在出了事……”那婢女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泪目强忍,跪下身持续道,“我们夫人有了和离的心机,顾家现在却不放人,这才不得不来求大蜜斯。我们夫人晓得大蜜斯年幼,原不该来求的,但是夫人的娘家对夫人不管不问,夫人无处所依。是奴婢看不得夫人现在被顾家人所欺,暗里来求大蜜斯,望大蜜斯恕罪。顾家对夫人实在欺人太过……”
“不是你让我送你的吗?九堂叔但是送佛送到西的。”颜嘉慕话锋一转,“你到现在还没奉告我如何会跟沉香熟谙的?都熟络的叫你名字了,你们熟谙我怎会不知?”
颜含玉回到玉笙居午休,想到九堂叔的事,不免又想到上一世,祖父和三叔祖是远亲的兄弟,二叔过世,祖父病重,三叔祖一家却没人上门看望,两家干系疏离,断绝了来往干系。府上的下人暗里说三老爷平步青云,就忘恩负义与长兄断绝干系。她不晓得是因何两家冷淡,心底倒是如何都不信三叔祖一家是薄情寡义的人。
含玉睡到迷含混糊的时候,听到内里轻微的说话声,渐渐醒了。她扶起家,摸索着给本身穿衣服。
那年纪大些的女童,身穿红樱樱的衣衫,头梳两个小辫儿高高扎起,盘成两个圆形的髻。她面上含笑,尖尖细细的下巴边上是一个浅浅的酒涡,眼梢细细的向上勾着,看着就是一个聪明灵巧的女孩儿。年纪小些的女童也是红艳艳的衣服,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半垂着头四周看着,一副内疚的模样。
方如云虽不是含玉正式拜的先生,毕竟教了含玉一些光阴,俗话说一日为师,毕生为父,林素馨久不问事,可女儿求的事还是不能放着不管,便让林嬷嬷到库房拿些滋补的礼跑一趟顾府。
“我们夫人的孩子没了,现在在坐小月。”那婢女哭着答复。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祖母也只是说了声舅公家的,却还没喊错人。”那绯衣妇人虽说满脸热切,却也没做出多熟络的模样。
“姑母说的这是那里的话,姑母热情接待,情意满满,侄媳妇内心都能感受获得。”
颜含玉本来还昏昏欲睡,刹时复苏,羞恼,离他远远的,移到牛车的边角位置。
方姑的孩子没了?颜含玉眉心一跳。
“请她出去吧。”
“不要笑了,再笑你下去。”颜含玉憋红了脸指着车帘开口。
颜老夫人听了直要发怒。这绯衣妇人是她娘家嫡兄宗子的夫人徐夫人,她十多年未见娘家人,天然感念。
“人还在吗?”如云先生,恰是方如云,含玉身边的婢子为表尊敬,都唤她如云先生。
徐夫人见状赶紧接道,“公爹从沂州调到汴京,现在都在忙着,以是先命我来拜访一下姑母,给姑母磕个头,认个脸。现在侄媳妇也见了姑母,见姑母身材结实,内心也放心了。姑母独自忙就是,侄媳妇也该带着两个孩子归去了。他日侄媳妇再来拜访姑母。”
“我们大人的事,你少操心,说你早慧,恰好只是个小女娃。”颜嘉慕说着,伸手拧了一把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