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对含玉并不肯多管束,因为她毕竟不是本身的孩子,还又因为这孩子太懂事,她就更不想管,若不是二爷平时过问,她都不想去过问大房的人。
颜含玉蜷着腿,抱着书看了一会儿。四周沉寂无声,直到她听到了一阵抽泣声。含玉眼睛不抬,随口问着,“你这是委曲?”
因为洪真娘懂医,且还在太医署呆过,含玉不免佩服她,又听她前面这一番话倒感觉奇特。不过她信祖父找的人,开口道,“洪嬷嬷既然到了我的院子,就不必太拘礼。含玉一心习医,现在祖父把你请了来,虽是让你签了卖身契,却不会把嬷嬷当作下人。今后含玉就教嬷嬷的处所还很多,有劳洪嬷嬷了。”
颜含玉接着道,“你无需惊骇,我不会在内里胡说。只是你这心机必须掐断,你也别自作聪明的再去二房,我二叔母也不是茹素的,你今后的行迹她定会了若指掌。”
“大蜜斯,春枝不敢有别的心机。”她缓缓表白心态。
“奴婢不敢。”春枝面上含着泪答复。
“不会,当世女子才调出众者皆受儒士推许,顾夫人虽商户出身,但是腐败书院的清老对她的才调亦是刮目相看,她的诗集可有很多人汇集。”
“大蜜斯!”春枝豁的昂首,面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神采。
“这顾家也是个商户,我们若跟商户扯上点干系也不当吧。”
用了午膳,含玉走了一会儿,到了隔壁房间去看周嬷嬷。周嬷嬷躺了一个月,本来圆润润的脸现在都瘦的见骨了,含玉看着心疼不已。
玉笙居里,颜含玉坐在暖阁的榻上。
被人戳穿心机的感受让她惭愧,春枝低垂着头,不敢言语。她总算明白了这段日子大蜜斯对她的不冷不热的启事,年纪这般小就这么深的心机,这让春枝模糊惊骇。
颜含玉本就是大房的人,有母亲活着,倒是个没主意的,现在也只要二房帮衬着她了。
春枝垂着头,低声道,“大蜜斯,奴婢不想嫁人,奴婢今后还服侍您。”
含玉每天都会来看她,跟她说话,祖父找了三个大夫来,看过以后都点头说这类状况他们没有体例唤醒。
“你是家生子,今后还会在府上服侍,只要你不逾矩,二叔母就不会虐待你。”
含玉伸手,小小的手掌放在周嬷嬷的腕上,她能感遭到嬷嬷微小的气味,但是周嬷嬷却一向紧闭双眼,未曾动过一下。
“别逼我现在就把你赶出玉笙居。”含玉俄然冷了脸,冷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