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杨伸出附在背后的手,手里拿着一只翠绿的短萧。
赵惟吉一改前面哀怨的话语,扬着眉眼,一脸傲岸道,“谁来送你了?我也要分开了。这就筹办上船。”
颜含玉还没反应过来,郭擎就大步走到她跟前,粗着声音,大着嗓门说道,“伸手!”
郑至公子的事被谢老先生和郑大人撞个正着,郑大人只感觉惭愧至极,颜面扫地。
郑产业生的事她也大抵探听了一下,郑俊熙被关禁闭,郑大夫人身边那年幼婢子被发卖。郑大夫人早知儿子不良癖好,没制止,却为他袒护,是以此次过后被郑老爷也是一番斥责,全部大房都连同被责。
“这是我们吕八亲手做了送给你的,你如何能不收?”
“是啊,我就站在船尾,那人嗓门还大,我在船上都闻声了。”
郭擎倒是先没忍住,抢下他手里的东西,“熬了一天一夜做的,饭都没吃两口,眼睛都是黑的,你就如许扔了,有病啊!”
“我,平时不大吹箫。”她踌躇着说。
郑大人天然还惦记取自家颜面,“要求谢老先生给我郑家留点颜面。”
“几位公子多礼了。”
颜含玉偏头望着自家穿中间的大船,抿嘴一笑,“好吧,赵家哥哥后会有期。”
作为客居的颜含玉她们天然不能多加过问郑府内宅的事情,临走的时候是二房的夫人亲送,大房的人都没有露面。
颜含玉半垂眉眼,正筹办回身的时候,吕青杨开口喊住她。
颜含玉但看他扬起的手,忍不住制止。“吕家哥哥!”
郑老爷听罢谢老先生的话,悔不迭已。亲孙在学宫产生如许的事,真恰是扯他的后腿。那赵公子是从汴京来的,如果把这事传到汴京去,的确是在他这个金陵父母官的脸上争光。
颜含玉转头却见赵惟吉、郭擎和吕青杨站在身后不远处。
“林老夫人,我们想同含玉mm说会儿话。”赵惟吉笑着开口。
“含玉mm。”
“含玉mm。这只萧送给你。”
“含玉mm,你若不想收,就扔河里罢。一起安然,我们也要上船了。”吕青杨说着回身就走。
“外祖母!”颜含玉看外祖母这般伤怀,心疼极了,她也筹办分开外祖母了,外祖母会不会更悲伤难过?(未完待续。)
“你已经年满十四,来岁的这个时候你就及笄了,长大成人就要结婚生子,阿奶如何能迟误你!萍儿,你现在该收收心了。等你嫁了人,离阿奶远了,阿奶想照看你都照看不到。”
“你看到了?”颜含玉问她。
“是的,外祖母。我和赵公子、吕公子曾在汴京有过一面之缘,过了这么些年他们竟然还记得我。”颜含玉抚动手里的竹萧道。
林老夫人没续着刚才的话题,转向问林萍儿道,“萍儿,这一次来金陵阿奶相中了阿谁郑安,你看他如何?”
“林老夫人有礼了。长辈赵惟吉,这是郭擎,这是吕青杨。”那赵惟吉先是跟林老夫人见了礼。
“送给含玉mm短萧,我没有别的意义。若含玉mm不想要,我要它也无用,扔了也罢。”吕青杨的目光还是清澈。
这话听着却像是威胁普通。
回到府上,郑老爷气急废弛,又不能闹的府上世人皆知,把郑俊熙关在书房,一通叱骂以后,并以违逆长辈,不受管束为由,施以杖责。
颜含玉开口道,“赵家哥哥,我要走了,多谢来相送。”
“含玉,我们先在船上等你。”林老夫人带着林萍儿她们率先上了船。
颜含玉上了船,摸索动手里的短萧,试着吹了几个音,却感觉这声音悠远中带着清脆。
郑俊熙百口莫辩,统统惩罚只能咽下。他不能说是别人算计他,若说出来祖父必会深查,而那桃花薏是他所物,查出来成果能牵涉出更多事情,他则会被罚的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