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接了朝服便也没再踌躇,应下以后便跟着宫人去了一旁的侧殿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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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了几眼也未曾看出楚昭的神采如何,楚翊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待到她将目光收回以后,楚昭方才悄悄地往她这边瞥了一眼,自是甚么也没表示。
楚翊对上楚昭仍显惨白的脸,并不肯意扫了他的兴,便笑道:“皇兄本日看着格外的精力,公然人逢丧事精力爽。阿翊不能插手大典,便在这里先恭喜皇兄了。”
“皇兄,你可还好?要不要让许泽过来一趟?”楚翊也不粉饰,眼中明显白白写着担忧。
跟着他的行动,有宫人捧上了一件黑底金纹的富丽朝服,明显是早有筹办。
即位大典的烦琐又无趣,祭天、颁诏、接诰、百官朝拜,每一样都省不得,一样样做下来便是大半天的工夫,只让人感觉疲累。楚翊乃至瞥见有老臣汗湿了朝服,摇摇欲坠,端赖身边人偷偷扶上两把,才算将全部即位大典撑了下来。
本日是楚昭停止即位大典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正式公布圣旨的时候。如果换做平常,楚翊作为公主参政怕是会引来轩然大波,朝中百官只怕有一多数是不会等闲同意的。可楚昭选的机会倒是刚好,新皇第一次公布的圣旨,是没有人敢反对证疑的。
以楚昭平常的勤政而言,楚翊一点也不信赖他能闲下来疗养!
所幸,帝王守孝都是以日代月的,二十七天以后,楚翊等人的孝期还远远不到,楚昭便先出孝期了。他换下了一身白衣,穿上了尚服局赶工出来的龙袍,看着总算又精力了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于楚翊而言是繁忙又仓促的,她每天都会抽时候回栖云轩来看看养伤的程子安,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留在龙腾殿里伴随楚昭。
被楚翊幽幽的目光盯着,楚昭莫名有些心虚。不过作为兄长,这类心虚倒是完整不能透暴露来的,当下扬起一抹暖和的笑容,正筹办说些甚么,却被楚翊幽幽一叹抢了先:“皇兄,你曾对我说过,万事有你。我但愿经年以后,这句话仍然算数。”
比起这些大哥体弱的老臣,楚昭的身材状况要好些,但也好得有限。特别本日是他的即位大典,作为主事人的他更是半点不能放松草率,疲累程度只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楚昭却仿佛不在乎的笑笑,或许早已经风俗了这类病弱的状况:“阿翊放心,无碍的。即位大典完了以后,事情也算临时告一段落了,没有之前那么繁忙,我便能够好好疗养了。”
约莫是因为先帝的驾崩对于楚昭的打击不小,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繁忙,他眼看着就肥胖了下来,神采更是越来越丢脸。哪怕有许泽帮手调度,如许的势头也不成按捺,到了厥后楚翊不得不将撒娇耍赖、强行逼迫等等手腕全数用上来劝楚昭去歇息。可饶是如此,他的神采也再没有好起来过,就仿佛原就破败的身子又被伤了元气,等闲疗养不返来了。
可有些事向来身不由己。
即位大典结束,以后另有宫宴要停止。
接下来便是公布新皇的圣旨。
楚昭闻言抬眸,面前的少女明眸皓齿,身姿矗立,浑身高贵,早不是当年初见时肥胖不幸的模样了。是了,早在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及笄了,可惜因为守孝错过了笄礼。
第一道天然是大赦天下。
说实话,楚翊一点也不想再站在宣政殿的大殿之上。畴宿世到现在,她向来没有甚么大志壮志,宿世不过得过且过,此生也只想守着唯二两个在乎的人平安然安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