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心俄然间就安宁了下来，程子安绷了一天的脸也放松了很多，她伸手拍了拍李霖的肩膀：“好了，快清算东西跟上去，再晚殿下就带着人走远了。”
明天是她进宫的第一天，固然统统仿佛都还不错，太傅并不像李霖说得那样难以相处，皇女殿下看着也只是有些傲娇，并不会难堪人。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另有她那不成告人的奥妙，都让她没法放松。
张岱想着之前讲堂上程子安替楚翊得救，约莫当时这个少年便得了皇女殿下的好感。但他刚如许感慨完，就见着李霖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疾走着追了上来。他追上一群人以后，大喘了两口气，然后尽力平复气味，喊了一声：“殿，殿下。”
当然，如果她的嘴边没有那一圈儿红色的粥痕，约莫会显得更霸气些。不过即便不霸气，程子安看着她，也是眉眼一弯，笑了出来。
子安少年的声音还是清冷，但对比她平时与小黑说话时的语气态度，却又多了份儿矜持和疏离。楚翊听得有些不高兴，却也明白这是因为目前两人毫无友情，她盯着程子安那熟谙的俊脸看了半晌，明知故问道：“你是程子安？”
程子安收回了手，淡定的转头清算桌上的书籍笔墨，然后毫不客气的突破了李霖的胡想：“省省吧，你觉得太傅和你一样傻，都看不出来笔迹分歧吗？”
李霖听问倒是有些难堪，他干笑了两声，蚊子哼哼普通的小声回道：“我，我之前在家学刚学到《大学》，《史》也看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