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又道：“贡献我们的，我们两把老骨头能用甚么钱，这就是珍儿内心感觉这些年亏欠了你们俩个，诚着心来还的。这两次哪次不是带钱带吃的，此次另有一背篓米，肉，鱼，糖，还给我们老两口做了一身新衣裳……你们啊……心眼都长成妇民气眼了哇……”
如娘所说，只是日子苦的。
“爹，娘，这是女儿给你们做的新衣裳，本来还想做双鞋子的，但实在是家里的活计多，没时候纳鞋底，布头我都带来了，转头让两个嫂嫂给做起来。”
外公外婆吓一大跳：“这么多钱，你头前不久才拿来二百文，这又拿来这么多，家里，真的不足钱了？”
二舅妈忙过来，用了个空碗接去一段鱼。
“是啊，我这几个娃没白生，”赵氏喜道，又把布头翻开，暴露一大串钱，“娘，这钱收好，你和爹能够买些想吃的。”
还是那套须生常谈。莫菲与黑娃直想打打盹。
怪不得娘被大房欺负。亲兄长都如此冷酷，要晓得，娘家之势就决定了女方在婆家的职位。
一大木盆陈糙米饭，另有一条红烧鱼，放在外公外婆的主桌上，那鱼烧得不错，起码卖相不错。
家里共有中等地步七亩，沙地两亩，另佃了十几亩田在种，佃租六成，再交上田税，家中得的不到三成。但加上闲时镇上打打长工，妇人做做女红纳纳鞋底卖些钱，家里老两口又养着猪与鸡，节流着倒也能混个半饱。
外婆温言细言道：“老迈，老二，珍儿……年青轻地守了寡，还带着四个娃，这日子很多难多难啊！那是每天饿得嗷嗷叫啊！她那婆婆和妯娌你们又不是不晓得，是没了体例，要活命啊，才来娘家乞助，咱家再辛苦，可吵嘴有一口吃的……”
比及矮个的二舅妈端来一大壶凉开水，一碟陶碗放到炕桌上，大师都喝过水后，赵氏才把承担放在炕上翻开。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抹起泪来，又拉过莫菲的手，“懂事的孙女，和燕子一样懂事，真好。”
“爹、娘，我正要奉告你们，永明永亮不在镇上做了，我们在自家起了个打铁铺子，后天开张，有了这个谋生，娶媳妇，修屋子都有下落了……”
外公把两碗陈米饭推开：“有粥就够了，我和你娘吃不了甚么。”
然后就不晓得说甚么了。乃至不如见钱眼开的大舅妈热忱。
莫菲心中难言滋味。
赵氏神采含着心伤，但有的事不能说，草草吃过后就告别。
“是，是，珍珍总算是熬出头了……”两个娘舅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拥戴着。
两个娘舅吃了一惊，大舅有些脸红，忙道：“爹，娘，这钱你们还是收好，这是珍珍拿来贡献你们的呢。”
外公把鱼夹成两段，说：“端去那桌。”
一顿饭下来，除了黑娃大口吃掉了主桌上的一大块鱼，莫菲与赵氏底子不想下筷子。外公外婆喝了一碗粥，只挑着青菜吃，肥肉片是一片也没夹，鱼只把鱼头两小我分吃了。
赵氏笑着点头：“是的娘，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家现在好过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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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娘舅相送到村口，大舅结结巴巴地说：“珍珍，阿谁，阿谁是真的活多，走不开身，不是我们不去。”
外公点头感喟，把那串钱丢到桌上：“这是珍儿带来的。”
莫菲看到这里，感受很别致，心中也渐安稳，不管两个娘舅对娘如何，但在饭桌上还是能看出他们一大师子对外公外婆起码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