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几百亩沙地,才值一二百两银子?”周进故作惊奇道。
“你们休得蒙骗我,瘠薄沙地没有多少产出,每年挣不到几块铜板,如果碰到当年雨水不好,恐怕还要倒贴。”周进一边说着,一边给韩奇使了一个眼色。
曹里长如果以此为借口,把里长这个黑锅甩过来,届时必定会有一番争论,为之何如?
再加上紫檀堡内,二三十处宅子,都是一些殷实人家在此居住,各自都有长随、仆人跟班。
因为里长这个差事,曹里长里外不是人,不晓得受了多少夹心气,花了多少冤枉钱,垫赔了多少银两,他是至心不想再干里长这个破差事了。
是以,看到周进从门外走了出去,早已等待在紫光园大堂内的曹里长,不由得喜出望外。
宋员外为了坏曹里长的功德,也用心说道,“六合知己,锦衣府如何能够白送我们地盘?曹里长这里甚么环境,我是不晓得,但我那数百亩沙地,倒是作价了一二百两银子的。”
考虑到平地地的产出不如水浇地,当年大兴县衙便做主,让曹员外做了里长,让他宋员外做了甲长。
是以,当周进开口说,四百两银子太贵了,他顶多再出二百五十两银子,再多就有些不甘心了。
诸人在紫光园雅间谈妥事情以后,曹里长便叮咛酒楼伴计,将酒菜都端了上来,大师畅怀痛饮,美美地吃了一顿,这才连续散去。
曹里长倒是没有想着欺负周进这个陌生人,毕竟国子监捐纳监生,也不是他一个浅显里长所能够等闲获咎的。
按照大周朝的律法,为加强对基层的办理,全面推行里甲轨制,以十户为一甲,一百一十户为一里,设有甲长、里长多少名,以帮手县衙各房,完成赋税征缴、徭役分拨等事件。
紫檀堡位于一个三岔道口,断断续续,便能看到一些南来北往的客人,今后处颠末。
韩奇另有些担忧,想着周进这厮是不是一个书白痴,底子就不懂农业出产,把产出极低的八百亩瘠薄沙地当作了宝贝,周进却径直说道,“紫檀堡这一带的曹里长,传闻我还想要买地,便想将他们家名下的那五百亩地盘,作价四百两银子,便宜措置给我。韩奇兄弟既然过来了,中午便和我一块儿走这一遭,充当一回中人,趁便蹭上一顿酒菜,也免得阿谁曹里长,欺负我这个陌生人。”
“如果周进大爷故意多置地盘,我那数百亩沙地,就遵循原价卖给您好了。”宋员外也不顾忌曹里长的神采有些尴尬,直接建议道。
浅显强盗,若只能凑出三五十人,天然不敢来到紫檀堡打家劫舍;
周进却说道,“我也就是临时住几天。等忙过这段日子今后,便回到城里去了。这处宅子及我名下新买的八百亩地盘,便拜托给刘掌柜、刘能父子及我二舅一家代为打理,到时候我还要在那片地盘上,再修建一处庄园。”
韩奇跟从着周进,走入他名下这处一进四合院。
韩奇心想,如果周进这里另有其他新奇菜式,到时候照搬到状元楼的菜单内里,岂不是又能收成一波利好?
也就是说,买下一亩水浇地,十年时候便能回本。
如果强盗数量成百上千,那顺天府衙门和五城兵马司也不是茹素的,更不必说另有京营,驻扎在城外各处,对于那些大股匪贼,也是一种强有力的震慑。
周进和曹里长的见面之处,便是在紫檀堡外的紫光园酒楼。
即便主家要卖,那也不过是零散几亩,或者数十亩面积。
院内正中心,发展着两株桃树。这几日恰好气候暖合,桃树的花朵正含苞待放,怕是再过几天,便会揭示出那种红云一片、桃花似海的缤纷气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