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摇了点头:“这个,父亲从未提起过!不过,对方固然买凶,但是所请之人如此不入流,可见并不是精密策划此事,估计是仓促之下决定的。不过,我实在想不出,父亲远在江宁,如何会在近期获咎都城这边的人!”
宝雅偏头想了想:“那你说做甚么?”
俄然听到身后传来笑声,曹颂的大嗓门响起,“宝格格这是怎的了?栽面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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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着顺天府奉上的折子,脸上辨不出喜怒,只是眼角眯了两下。刚好总管寺人梁九功出去传话,看到这点,内心明白,主子爷怕是又恼了,神采却不敢有涓滴非常,躬着腰禀告:“启禀万岁爷,顺天府府尹施世纶在门外侯见!”
康熙最后的话如同铁锤般,重重地击打在施世纶的心上,他不由地打了个颤抖。
宝雅见到曹颙也在,有力地挥了挥手:“永佳姐姐这两日喝药喝得没了胃口,只说嘴里苦,打昨儿早晨起就没如何吃东西。今儿早晨又只喝了两口粥,吃了小半个饽饽。我瞧她如许下去身子骨必熬不住,就想着做猫耳朵汤给她。畴前我病了不爱吃东西,嬷嬷就给我做好吃的猫耳朵汤……”
弘晟的话引发很多人的重视,大师都往曹顒这边望过来。在伴读这边,很多人对昨日之事也有所耳闻,听到弘晟问起,便七嘴八舌、群情纷繁。
宝雅奇道:“林下斋是甚么?”
施世纶内心猜到几分,想想曹家眼下的处境,亦感受几分悲惨,忍不住开口道:“启禀万岁爷,为防那幕后买凶之人还安排了其别人去江宁,曹大人那边是否应知会一声,免得其在南边之次子遭受甚么不测!”
曹颙曹颂按例和魏家兄弟并庄席先生一道吃了晚餐,然后兄弟俩今后院来,拟待去看曹颐、永佳、宝雅三人,刚过穿堂,就瞧见宝雅从小厨房里冲了出来,站在院子当中一顿喷嚏咳嗽,并扑弄着身上的面粉。她那贴身丫环灵雀也跟了出来,紧着帮她拾掇身上,劝道:“我的好格格,这情意到了就是了,诚恳也不在这上头,还让奴婢来吧。”
曹颙岔了畴昔:“既然你做了猫耳朵汤,那无妨再拌上四个平淡小菜,开胃又下饭。”说着瞧了一圈箱柜筐篮里的各色菜蔬,道:“先煮个盐水花生;然后把这海蜇皮泡上,做个海蜇皮拌萝卜丝;那鸡爪子是现成的,甚好,剔了骨做泡椒凤爪;最后再把山药蒸好,去皮打成泥,倾到模型里压实,做山药糕。这咸酸辣甜就都全了,瞧着都雅,吃着好吃,还不腻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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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笑嘻嘻地说:“君子远庖厨。”
乾清宫,上书房。
施世纶进了暖阁,给康熙膜拜后,遵循端方跪着回禀。
曹颂与宝雅年纪相仿,又都是性子爽快、不那么讲究大小尊卑的,是以些日子相处下来,混得极其熟稔,常常会相互开个打趣,相互讽刺几句,不过逗个乐子,也不叫真。
宝雅耳朵尖,听了曹颂的话,恨道:“瞧我热烈?可不成!你得来打动手!”
曹颂却点头晃脑地讽刺她:“罢了,格格,你还是煮花生吧,不拘火候的,多加水,也不怕糊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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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重地,竟然有这等犯警之事,你这个顺天府府尹当得好啊!”康熙心中有气,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曹颂接口道:“咱家府里又不是没有厨娘,如何还让你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