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吃完点心,紫晶与珊瑚叫外头的小丫头倒了新水,又洗了两块帕子,给祖孙两个擦了手,丫环们也各自清算了。随后,大师才又拿起牌,接着玩了起来。
几个孙女孙子先给老太君存候,又与曹顒相互见礼。老太君固然不喜兆佳氏,也不幸亏孩子面前给她没脸,叫人将曹硕抱到炕上,哄着小孙子说话。曹颖则带着两个小丫环去找曹颜去了。
曹颂翻了个白眼,暴露一个“你很笨”的神采,一本端庄地说:“我才是哥哥呢!不是说大月份周一岁,小月份周两岁吗!”说着,伸出肉肉的小手,摆着几个手指头道:“你虚岁八岁,周两岁是六岁;我七虚岁,周一岁也是五岁。我是正月生的,你是七月初生的,我不是大了你整整半年?恰好那些大人们胡涂,还要让我管你叫哥哥!”
曹顒那里听过如许的算法,脸上不由多了几份笑意。曹颂只当是说动了他,看了看四周,见丫环们都离的远,才从怀里取出一个苇子编的李子大小的蝈蝈笼子,塞到曹顒手里:“给你玩的,老祖宗把你当女人似的养,也不准你出门,多闷啊!”固然给了出去,但眼睛却不离阿谁小笼子,看来是敬爱之物。
曹顒看着曹颂小大人的模样,心中多了几份打动。固然小了点,但也是本身的小兄弟。上辈子有哥哥,但因春秋差异大,一向当作父辈般尊敬,手足之情反而不如面前小人表示的直白。想到这些,伸手摸了摸曹颂前面的小秃顶。曹颂有样学样,也摸了摸曹顒的额头。兄弟两个,都“哈哈”笑着,带着几分傻气,也带着几分温情。
又玩了几把,目睹珊瑚面前的铜钱已经光了,曹顒这边也只剩下几个大钱,老太君怕他小孩子家的输洁净内心不痛快,便也不肯再赢了。碰到小点时,就翻开了牌面比大小,碰到大点,就也扣了牌道小。
曹顒回到正房时,老太君正歪靠在西屋外间的软榻上,两个丫环跪在炕上给她捏肩。
叶子牌,就是当代的纸麻将,没有中发白与东南西北风,分了“文”、“索”、“万”、“十”四门,每门都是一到九,别的另有“梅”、“兰”、“竹”、“菊”四张花牌。花牌能够当空牌用,偶然候也代表财神,抓到了一张胜负就翻一番,两张翻两番,依此类推。弄法与当代社会类似,胡夹子或者单吊,也带点炮的。
屋子里笑闹不竭,外头小丫环已经扬声道:“禀老太君,二太太来了!”
曹顒只是笑,这么大的人了,装着孩子哄哄白叟还情有可原,毕竟算是为这个身材尽孝,如果开口要吃的就有点不美意义。虽是饿了,但这毕竟是小孩身子,胃口也小,喝了半碗藕粉,吃了两块肉松饼也就饱了。
曹顒见了不忍,又把蝈蝈笼子放到曹颂手里:“我看看就好了,还是你拿去玩吧!”
西边两间是孙氏老太君的起居室,中间是屏风隔开的,外间遵循北方的风俗,在屋北侧砌了一溜的两尺来高的矮炕,炕头是顶房高的格子柜,炕上摆着一个软榻,另有一个小案几,上面放着两柄快意。地上是两排椅子,铺着半新不旧的竹垫子,看模样是家里人或者熟客就在这里接待。
曹顒固然才七岁,可陪孙氏打叶子牌的汗青却有好几年,当然不像大人玩的那样庞大,只是抓了几张牌比点数大小罢了,也是祖孙两个无事时的消遣。
老太君见人少无趣,叫茶晶与珊瑚搭手,紫晶帮着她看牌,玳瑁去倒茶。上了茶水后,玳瑁因想起早间曹顒用的饭少,晚餐还要一两个时候,就退了出去,到小厨房冲了两份藕粉,又拿了盘老太君喜好的绿豆糕,曹顒喜好的肉松饼,放到一个小盘子里端到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