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中军粮饷,最早到天子驻地,解过当时的断粮危局,是以获得天子的喜爱。康熙三十六年授为内阁学士,康熙三十八年授山西巡抚。
十三阿哥拿起小几上的瓶子,递到四阿哥眼下:“四哥,你瞧这是甚么?”
庄席闻言,笑了笑,看似并不忧心:“江南不比山西,可不是他为所欲为地。我料他此时正在摸索各方反应,也包含上面那位的反应。从玄月起,他已经连续弹劾了多名所辖官员,安徽布政使邵穆布、江苏巡抚于准、江苏布政使宜思恭,皆是疏参贪婪剥削、调用库银等,上个月十六宜思恭已被撤职。”
雍王爷,就是被封为和硕雍亲王的四阿哥胤禛。早在八年前,曹颙流落杭州时,就是获得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援手,才得以得救的。
曹颙点头称是。讷尔苏又叮咛了他几句,告别拜别。
出了宫。回到曹府,用了晚餐后,曹颙去榕院找庄席,同他讲本日见到四阿哥的景象。
“四哥!”十三阿哥想要近前见礼,因腿脚不便当,身子一趔斜。
曹颙与十六阿哥天然也是起家恭候的,都齐齐往门口望去。
四阿哥还待再回绝,十三阿哥见曹颙那模样,便在旁笑道:“四哥,可说好了啊,就算你王府那边免了,我这边也是不能免的。这半年,被曹颙送来的好茶养刁了胃口,如果再让我喝黑糊糊的团茶,我但是受不了!不过几斤茶叶,那里就喝穷了他!另有那***茶,北面但是没有的,你地几位弟妹都是极爱的,想来诸位嫂子们亦是!”
盐差就是个肥缺,前些年,曹家因接驾的原因,从两淮盐运司挪借银子,并不算甚么希奇事。所谓侵用,也都是用在了前几次接驾上。固然曹家眼下有茶园的支出,但是毕竟欠的债务太多,处所地、户部的尽有。前几年都可着国库的先还,看来是临时还没顾及到盐运司这边,就被一些人觉得是抓到了曹家的把柄。这事,关头就看康熙的态度了。康熙要认账,那就是调和均衡处所财务;皇上要不认账,那就是曹家调用内库银两。实在没理可讲。
门外来报,平郡王讷尔苏来了。
更可骇地是,此人不止是赃官,还是苛吏!他肆意放纵部下官吏虐待百姓,偶然这酷刑还是用来满足他的贪欲地,不给钱,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巡抚山西那几年。处所百姓苦不堪言。
十六阿哥听得瞠目结舌,那里还想到曹颙小时候竟然遭过如此大罪?等听到曹颙被毒哑嗓子,打折了腿。他已经愤恚得不可:“朗朗乾坤,竟然另有这等恶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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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心道康熙比谁都清楚那银子到底去了那里,他肯认账就好,嘴上则得颂道:“幸得万岁爷知遇明察。”
直到出了阿哥所十三的住处,十六阿哥才算松了口气,见曹颙也是如释重负地模样。不由得笑道:“我这位四哥,自打我记事就少了几分热气。整日礼斋念佛的,更加冷冰冰的了!”
曹颙极少见讷尔苏这般慎重其事,内心非常猜疑,跟着进了书房。上了茶后,他就把里里外外伺立的小厮都打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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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惊诧:“侵用国帑?!”这是甚么话?谁不晓得曹家眼下都变卖自家产业堵皇上南巡糜费的洞穴,竟然还说曹家侵用国帑!!
讷尔苏说:“嗯!说是弹劾两淮盐运使李斯佺亏空三百万两,此中岳父与李煦侵用八十万两。”
讷尔苏这才道:“内里有人传话于我,说两江总督噶礼上折枪弹劾岳父与李煦。”
讷尔苏牵了牵嘴角,暴露个讽刺的笑容,道:“弹劾侵用国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