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正白旗米仓的事,曹颙也影影绰绰地传闻过几句,却不得详情,听到曹忠提及,问了启事。
恰好那两个混小子是愣头青,压根就不信赖简亲王府会为几个伶人出头,只当那班主与会馆管事是扯皋比说大话,毫不踌躇地给踹到一边,仍去拉扯那杨子墨。
因而,那齐爷扬了扬下巴,问道:“敢问这两位,是哪家府上的爷?”神态之间,却不见恭敬。
那一耳刮子打得实在狠些,杨子墨白净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满眼的惊怒羞愤,拳头握得紧紧的,却不敢回嘴。曹颙虽不肯意多事,但是见那两个恶少如此欺负人,也有些不忿。
圣驾不在宫里,天然也没人隔三差五来上书房训戒一番,小阿哥们松快了很多。独一不满地,就是十六阿哥。他性子活泛,最是不耐烦上书房这课的,恰好随驾的阿哥到十四阿哥止,没有他的份。不过。他也没虐待本身。隔个几日就找由子出宫漫步一圈,使得曹颙都跟着悬心。
齐爷却看着二人眼熟,瞟了眼他们腰间系着的黄带子。作为简亲王府的头面管事,他对都城各个王府贝勒府都是了如指掌的。目睹这两位固然是系着黄带着,但是衣服打扮、侍从小厮都不成个模样,可见不是甚么牌面上的。
那班头与会馆管事如同见了救星般,立时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齐爷,您可来了,您得替我们做主啊!”
十六阿哥忙对曹颙道:“别急,用不着我们出头。我方才叫人探听,他们是辅国公图寿的两个小子,没想到这京里阿猫阿狗的也能够称王称霸了!只是这三喜班子,却不是他们两个小崽子能够动的!”
那两个小公爷也曾随父亲在王府应酬过几次的,看到那齐爷时神采就有些发白,不过还硬挺着,当下嘲笑两声:“哈哈,是齐管事来了,王叔他白叟家安好?”
每年正月,八旗兵丁便能够到各旗的米仓闹着支米。支了米后,有部分人会运到家中,大部分都会直接卖掉。得了的银钱吃喝嫖赌,顺手花消了,等到家中实在揭不开锅,就四周假贷,等下次支米在还上。
跟着一个曲牌唱毕。终究到了生角下台。曹颙随便看了一眼,倒是个熟人,恰是宝雅曾赞过的柳子丹。
那两个小公爷脸上一阵青红,都带了恼意,倒是不敢冒昧。他们还没考虑好要不要抬父亲的名号出来,却发明那齐爷变了神采。
“红颜祸水”这词公然不错,本来方才听戏的客人中,有两位辅国公府上的小公爷,算起来也是黄带子,见了那杨子墨就爱上了。听完戏,带着人赶到背景,要“请”他去公府唱戏。那杨子墨天然直言回绝,这两个小子建议混来,命人拖了人就走。凡是有拦着的,就是一顿拳脚。这不,就拉扯到了侧门那边。
十六阿哥笑着捶了下曹颙的肩膀:“瞎想甚么呢?我是那号人吗?不过是见他打扮起来实在美。就是瞅着养养眼也是好地。”
仲春初九。上书房下课,十六阿哥又笑眯眯地踱到曹颙这边。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那旦角已经轻启朱唇,渐渐地吟唱起来。台下的人大多看直了眼。一时之间寂静下来,满场就是那伶人的浊音。
曹府过年时,也曾想过要请这三喜班唱戏,不过他们的场子早排满了,就只好请了别的两家。
接下来的戏份自不消说,天然是才子才子“领扣松,衣带宽”,“忍耐温存一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