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
满仓爸已经下地把姥姥扶到炕边坐了,敬了一根烟给点着,满仓妈去外屋给倒热水去了,满仓爸也在炕沿上坐下来,说:“婶来找我有事啊?这是庆芝孩子吧?这个叫小军是吧?这是老二?叫啥?”张兴明看了看满仓爸,说:“我叫二明,大爷。”满仓爸就乐了,点了根烟,说:“挺机警呢小子,你熟谙我啊?你咋晓得管我叫大爷呢?”
前次爸爸来的时候和姥姥说了一嘴,哥哥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在村里先上一年。姥姥明天就是来满仓家问问这件事。
哥哥点头,说:“饱了。”
东北当时候在这方面讲究比较多,由其是乡村,像来客孩子不能上桌用饭啊,长辈不坐小辈不能坐啊啥的。来了客人家里孩子如果在屋就糟罪了,不能走,不能插话,不能躺着,也不能玩,你就老诚恳实在哪个角里坐着吧,客不走你就相称于关了禁闭了。另有明天如许的,饭吃一半,来客了就不能吃了,统统人都不能吃了,要么是熟人熟的能够坐下一起吃,要么就是清算下去,等客走了再搬出来吃。
“头几天庆芝返来了,说小军到年龄了,来问问你能不能先在你这上个学,跟着学一年。他那边现在事也多,小的还不会走呢,也照顾不过来。我这就来问问你,看能行不。”
张兴明看看这一屋人,感觉好难堪呀,这没有大门没有门铃排闼就进的,实在是有点防不堪防,眼瞅着满仓和二哥还好点,大了,兴良那一向往饭桌的瞟的眼神已经出售了他本身的心哪。
哥哥踌躇,看了看姥姥,满仓爸又哈哈笑起来,说:“行了,就这么定了,开学就来吧,中午就在这吃,早晨让满仓二孩的给送归去。行不婶?”
哥五个就挤在饭桌上开吃。满仓爸是拿人为的,前提比村里其别人家好了很多,五个菜,四个有肉,当然少不了一盆咸菜和酱。张兴明实在也不饿,只是看人家哥几个饭吃一半,比较难堪,找个来由让人把饭吃完。归副本身小,谁也挑不出理,再说了,上一世没少在满仓家连吃带住,叔伯大爷也是大爷啊,自家人讲啥客气。
满仓家就在这边,姥姥拉着张兴明哥俩就去了满仓家。
看姥姥拉着小哥俩进屋,满仓爸仓猝放下酒杯从炕上站起来,穿上鞋下了地。“哎呀,你咋来家了婶?快坐快坐,吃了没?喝一盅?”满仓哥仨也放下饭碗,站起来陪在一边,挨个向姥姥问好:“张奶好。”“张奶好。”“张奶你用饭没?”满仓妈把饭桌朝一边挪了挪,拿抹布擦了擦了炕,说:“婶快过来坐,这但是稀客,可有日子没看着了。”姥姥平时就在南沟家里,一年到头也可贵进堡子一次。
张兴明指了指满仓哥仨,说:“我不熟谙你,我熟谙我哥他们哪,他们爸是我大爷,你是他们爸,我不就得叫大爷吗?”满仓爸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张兴明的头,说:“这孩子聪明,将来得短长。”
“好吃,你家又真多,真香。”
这边五个孩子在吃,那边姥姥就和满仓爸说哥哥上学的事。
吃了半个饽饽几口肉,张兴明就放下筷子,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哥哥可不客气,一口鱼酱一口肉的,吃的都冒汗了。
姥姥拉了张兴明一把,说:“这孩子。”满仓爸笑着摆摆手,说:“都一家人,我亲侄子,也不是外人,婶你别管了。满仓,去给你这两弟弟弄碗饭,你们接着用饭吧。”满仓承诺一声出去拿了两双筷子出去,吃的是饽饽,也不消盛饭。
满仓爸看着哥哥说:“几岁了?六周岁?这一晃啊,眼巴前还满地爬呢,这就该上学了。没事,如果信得着我就来呗,我教谁不是教,如何也不差这一个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