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陪哥哥去溜套子,一只兔子也没套到,有点沮丧的哥哥皱着眉头搭拉着脑袋领着张兴明往回走,走到菜田中间的时候,跑跑跳跳的张兴明就看到田边冰面上有一个东西躺在那边。夏季冰冻的时候,因为不是一下就冻住的,以是河水会在冰的阻力下漫出来,最后冻出很大的一个冰面,二米宽的河,能冻出十几米宽的冰面,成为孩子们的乐土。村里有大河,冰面更大,以是夏季的时候,南沟这边的冰面也就张兴明哥俩另有钟长红钟长艳几小我玩,而钟长红她们隔几天就会跑村里亲戚家去,因而这块冰面根基上就成了哥两的私家领地。
“不咬,改裤带啊。”哥哥盯着狍子说。
邻近春节的时候爸爸终究扛着大包来了,米面油,棉鞋,哥俩的新衣服(由大人衣服改制而成),另有四条带鱼(海刀),一盒一揸(把手伸开,从拇指尖到食指尖,有十几厘米)多长的基围虾,另有张兴明小时候最爱吃的虾片,红红绿绿的一大盒子,另有一台收音机,十几节一号电池。(厂里每年夏季分肉,鸡蛋,米面油,鱼,虾,白菜,苹果另有梨,一向到现在另有分)看到狍子肉,爸爸感慨:“多少年没吃过这东西喽。这谁打的啊?爸你还能打到这玩艺?”姥爷嘿嘿一笑,说:“可不是我打的,是你俩儿子打的。”
一向走到冰边上,狍子动了动,也没跑。哥哥拐了个弯,从狍子背后畴昔,谨慎的靠近狍子,然后把张兴明的裤带绑到狍子的头上,用力一拉,狍子顺着哥哥的拉劲站了起来,紧接着四蹄乱动啪的一声又跌倒在冰面上,哥哥一愣,然后哈哈笑起来,对张兴明说:“这玩艺在冰上站不起来了,哈哈,我说它怎不跑呢,来,咱两把它拽回家去。”
张兴明就感到,见一次肉多不轻易啊,统共这么点东西,几句话就全给了爸妈了,父母都是巨大的啊。
“扯蛋,你家羊夏季不圈啊。”哥哥头都不抬的回了他一句。夏季山上没草,以是都是圈在圈里不会放出来的。
哥哥立即挺起胸脯:“我打滴,我能行不?”张兴明翻了个白眼。
“哥,你看,冰上有只羊。”张兴明停下跑动的脚步,细心看了看冰面上,对哥哥说。
“行啊大儿子,说说你如何打的?”爸爸不活力的时候还是挺夷易近人的,抱起哥哥问。“我看着它了,用裤带把它绑上了,姥爷扛返来的。”哥哥表功,爸爸就明白了,问姥爷:“跑冰上了吧?这玩艺一上冰就不能动了。”姥爷哈哈笑起来。
张兴明晓得,老爸只是纯真的想让他和哥哥多吃几口肉。
“太小了,这俩就够你们呛了,俺们满足了。”爸爸脱了鞋上炕,把脚伸到被子里和缓,踩着雪登山,鞋里都冻上了,姥姥把鞋拿去放到灶坑边烤。
“真的哥,好大一只羊,你看你看,就在那呢,不转动,是死羊吧?”张兴明拉住哥哥的胳膊指给他看。
“把又全炖了呗,给我爸留点下货就行了。”张兴明顿时顺杆就爬,被姥姥在头上拍了一下:“你能吃完那么多啊?”
下午爸爸返来,脸上有点阴沉,张兴明估计老爸是又被爷爷骂了,内心愁闷,赶就拉着哥哥出去滑冰了,可别让哥哥再撞到老爸枪口上,那是真用力打啊,一点不带虚的。
哥哥接过裤带拿在手里,猫着腰谨慎的向爬在冰面上的狍子走畴昔,张兴明提着裤子跟在前面。
张兴明摇了点头,这哥哥不解本身的,非得让他来,伸手把裤带解了下来,递给哥哥。这时候哥俩的裤带实在就是一捆布条,扎裤子是用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