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便道:“若不是你,我是真的难以设想,三老爷竟是如此恨我们母女。”
慈安堂里,老夫人嫌家里没有小我味儿,就把洛瑾瑜、三夫人、洛诚、小万氏、茹姐儿等四口人都叫了来一起用晚膳,没了周氏这个粉碎氛围的,厅堂里的氛围和谐。
洛瑾瑶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磨牙似的啮啃,痒痒的麻麻的,脊椎骨都酥了,勾动手指头弄她的小舌,她再想吐出来倒是不能了,呜哭泣咽的点头。
周氏瞧着女后代婿用饭,她端着茶坐在一边,半晌钱金银吃好了,在丫头的服侍下漱口净手,这才道:“回禀岳母,三老爷和贼人一并被判蓄意行刺罪,一从犯一正犯,贼人判流刑三千里,三老爷徒刑六年。”
一时又笑,手势做剪东西的模样,学洛瑾瑶的声音,“甚么劳什子的妆花锦缎,谁屑得要,我不要你非要给,那就剪了吧。甚么臭人,日日呈现在我跟前,就不能消停会儿。”
丧家之犬,暗巷破屋里餬口的地痞恶棍,谁能希冀他们讲义气,大难临头伉俪还各自飞呢,遑论这些臭虫。
“您错了,恨,不过是三老爷的借口,谋夺爵位才是目标。”
赖金刚反应过来,也如犬普通爬到大案之下,两眼铮铮瞪着县令道:“对、对,我等并非强盗,我等是受了人的教唆去行刺人的,我等不是正犯,正犯是、是鲁国公府的三老爷。”
大兴县衙,暗无天光的大牢里,寒烟穿戴囚服,蓬头垢面的蜷在角落,嘴里咕哝道:“姑爷不是如许的,不是如许的。”
周氏瞧着钱金银笑道:“一半是运气,另一半只怕是因你胆小心细,经历丰富之故。”想着钱金银的遭受,周氏内心怜惜他,便道:“你是个命大福厚的。”
洛文儒一行来,一起风风火火,面色不善,翻开门,见了不思改过对劲洋洋的三老爷,厉声道:“给我把他绑起来,马上送往县衙科罪。”
洛瑾瑶坐在一边笑的捂肚子,“谁赖给你洗臭脚,想得美。”
钱金银佯作愤怒,用脚挑了水泼她,弄了洛瑾瑶一身,气的她顿脚。
晚风栖鸦,年久失修的院子里,三老爷洛文善正踢门,喊道:“老爷饿了,拿酒来,拿上等的肉菜来,你们是要饿死我啊。”
钱金银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眸光一暗,摩挲着她的小唇道:“嘴上说感谢可不见有诚意,你可还记得咱俩的赌约。”
老夫人不觉得意,还笑道:“老迈还能给老三上刑不成?我可不信。”
县令当下想了起来,这位侍郎不恰是鲁国公吗,顿时心头惴惴,不免感觉束手束脚,但他有所传闻,这位侍郎最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为人朴直公道,廉洁高洁,但此番触及他的家人,就不知他是如何反应了。
可惜,这个家里老夫人和洛文儒都是发了狠的,早号令不准理睬他,故他喊的嗓子黯哑了也没人理睬,一开端还气得污言秽语骂人,骂了一天后,也把他的脾气磨没了,癞皮狗似的瘫在杂草丛里。但想着周氏那夺目的女人一死,洛文儒就是他砧板上的肉,想到这世袭罔替的国公爵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了,脸部就冲动的一阵抽搐,目光发红,四肢绷直,活像是中了风。
他紧紧搂着她,撑着她的嘴,玩弄那滑滑的舌尖,直至透明的津液沿着他的手指流在掌内心才罢休。
洛瑾瑶大喘一口气,哎呀呀的呸口水。
鲁国公府一阵鸡飞狗跳。
洛瑾瑶哽咽道:“我、我是喜极而泣,总算是把这颗毒瘤撤除了。”天晓得,她是多么怕这一世重蹈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