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社，钱金银上马归去国公府不提。
你听出来了没有，你这个二姑母是甚么样儿的人，她就是个过河拆桥，再要渡河再临阵架桥的人儿，你对她有效她就凑趣你，一旦你对她没用了，她反过来都能对你落井下石，一点信誉都无，和你三叔一个德行，死不要脸。外头那些吃过她亏的夫人，谁个看得起她，都把她防备上了。但她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年青时候就跟着你二姑夫外头去仕进，从一个小县令坐到巡抚夫人，人都传她旺夫，她阿谀起人来又是个嘴巴甜如蜜的，不知她秘闻的，乃至那些不信赖她是如许的人的夫人也还都情愿和她来往。我就说，等那些和她来往的夫人吃了亏就信了。”
彼时金乌西坠，倦鸟归巢，已是日落而息的时候了。
儿子服刑，老夫人有些伤了元气，只略说了几句话就打发王妈妈来给周氏存候。
“等等。你们都下去吧，我不叫你们不必出去。”钱金银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目色流转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