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帏内,钱金银光着膀子,一手拄头一手刮弄洛瑾瑶弯弯的眉尖,嘴角含着暖和爱宠的笑。
“是。”
“别老没端庄的,和你说闲事。”周氏拍开洛文儒尽是胡茬的嘴,往中间移了移,道:“我想要个赘婿,今后阿瑶生个儿子出来,就当亲孙子养,你的爵位就给这个外孙子。”
老两口正腻歪,就听丫头回禀说:宣平侯送帖子来拜见。
洛文儒这会儿嘴甜道:“就是死了,我们也是拧在一起的一个魂儿。”
“啊,你还晓得谁和你最亲啊。”周氏往大引枕上一靠,双臂环胸,挑眼儿睨着洛文儒道:“我还当你亲疏不分,一心只做你的孝子呢。”
“侯爷没去看筠哥儿现在的模样,您如果瞧见了就该晓得,筠哥儿本年的出息已经给担搁了,他弱鸡普通的身子,握笔都颤栗,那里还能了局写文章。就为这个,也该好好整治整治周氏阿谁半子。”宣平侯夫民气疼的直抹眼泪。
钱金银笑道:“当时还小,我忘了。即便还记得,找上门去算旧账也不过是草草了事,对人家来讲也是不痛不痒的,我还要自取其辱,还会骂我吃软饭的。”
钱金银点头,“彼时我不过一总角小儿,那大人物怕是把我当个消遣物儿普通打着玩的。”
“我晓得,你现在娶了我,我要向你包管也毫不让人等闲欺负了你去。夫君,你还没奉告我阿谁大人物究竟是多大的人物呢,比我伯姥爷的官还大吗?我伯姥爷是一品大员,为臣子是做到头了,如若比我伯姥爷还短长,那我只能想到那些嫡派的凤子龙孙了。是他们吗?我外祖母是荥阳大长公主,辈分算是高的,你说着名儿来,我们上门讨理去。不,我得先问问,那大人物把你吊起来打,但是因你犯了甚么大错?”
宣平侯夫人不觉得意,道:“那债条全然是子虚乌有,我们是甚么人家,难不成他还敢明目张胆的上门来讨要。”
“夫人,老是这般撂着也不是事儿,再说了国公爷也有难处不是?”捧着蜜饯红薇劝道。
洛文儒见红薇乖觉,临走连门也给带上了,内心赞一声这丫头有眼色,便坐到床沿上,硬拉扯周氏的手道:“惠娘,表妹,你也要想想我的难处才是。”
“一个大人物,很大的人物。”钱金银趴在枕头上,以头碰到洛瑾瑶的头,侧着脸只暴露一只眼,大睁着,如同落在深渊的独眼阴龙,虽可怖亦不幸。
小伉俪聊着聊着就过了点,这顿午休休的时候有点长。
“啊,你别打岔,上一次我问你就被你混畴昔了,这一次还想故伎重施,你真是太藐视我了,快说是谁,我自忖我们鲁国公府在这京师里头还是有几分职位的,我们不怕,夫君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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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瞪他一眼,“那另有甚么可说的,你从速给我走。”
“呸,臭不要脸的。”
彼时周氏已措置完了这一日的碎务,正歪在寝房内吃汤药,早知洛文儒来了,只一心懒得理睬他,故此令丫头用心言说不在。
“我孝敬我的,你们做你们的,两不干与,岂不更好?与你实话说,对现在的老夫人,我内心也打鼓,我是真分不清她是真好还是假好了,我只晓得老夫人之前是真的把我当亲儿子在养,就为了这情分,我也该孝敬她,这是我欠她的,而你们母女就做你们想做的,和老三一样,证据摆在我跟前,我谁也不包庇。”
“我活着如果委曲,谁还管身后,死了就是一捧土,魂儿都飞了,谁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