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博在女色上倒也没有甚么特别的爱好,只是出征在外不免有些需求便待了几分平日里得宠的妃子在侧服侍,只是他脾气多疑好猜忌,身侧之人动辄得咎,似孙氏这般能撑到现在还毫发无损的,天然能够被人赞一句“宠妃”。
王恒之抱着谢晚春安抚了好半天,直到天涯夕阳落下,明月高悬,谢晚春方才好了一些。
谢晚春吃饱喝足反倒缓了神,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此时有了些精力和力量,面上已然带了几分笑,眨了眨眼睛与王恒之道:“你吃了吗,要不要我喂你?”
有人站在外头出声唤王恒之:“王将军,不好了,周军夜袭!”
谢晚春之前曾经猜想过周军当中定有效毒妙手,可即便是她,约莫也不会想到周帝宇文博本人便是阿谁用毒妙手。
孙氏手里正拿着一柄画了墨兰的纱扇,见着齐天乐入内便先用纱扇遮了半边的面,微微垂了头缓缓自齐天乐身侧而过。她暴露的那一段脖颈不由让人想起初春时湖面上的白鹅,柔嫩、白净。只是,她的眼角却如有若无的挑了一挑,带几分盈盈的笑意,红唇微扬,色彩素净。
宇文博的面色如常,可语气却显得略有些不满:“看模样,玄铁骑是不筹算再束手旁观了......”他不疾不徐的说着话,语声却显得冷冷的,“我记得你当初与我说过,‘玄铁骑不会是我们的停滞’,现在又是如何回事?倘若玄铁骑当真一起西上,那么就相称因而断了我们周军的后路!天乐,这件事你总该与我解释解释吧。”
齐天乐闻言扬了扬唇角,已然带了几分挖苦之意:“陛下,在您眼里我便是这般的笨伯?要晓得,哪怕是下毒,我也不会挑这么较着且又会引您谛视标东西。”
“没事,”见着谢晚春另有精力抉剔这个,王恒之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赶紧安抚她道,“没事,我叫人把油给过一遍,肉挑嫩的来。”
宇文博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下毒下的安闲不迫、理直气壮的,他气极反笑,反倒没有第一时候开口让人把齐天乐给押下去。他一贯都是自视甚高,向来也不觉的有甚么毒能瞒过本身的耳目,此时也能沉下气,很有兴趣的瞧了齐天乐几眼,开口问道:“如何,这回出门一趟,是见着甚么人了?”
齐天乐此时倒也微微一笑:“陛下,您手底下真另有所谓的‘臣’?我还觉得您更喜好狗,忠心又听话。”似宇文博这般人,齐天乐夙来便是看不起的,先前是有所求故而忍耐着,现在天然也不想再忍着。
谢晚春蹙眉想了想,哼了一声,很有些矫情的挑三拣四:“太油腻了,鸡肉烧得太老也不好吃。”
周帝宇文博就坐在木案的上首,他用手肘半撑着,低头看着案上标兵新上报来的几份战报,听到从门口而来的脚步声便微微一笑,头也不抬的笑着道:“是天乐来了?”他一顿,悄悄道,“上来吧,陪朕看看这个。”
齐天乐英挺的剑眉微微一扬,如同墨画普通的黑。他面上神采冷冷,似笑非笑,可还是有一种寒气迫人的漂亮神容。他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坦诚道:“是我,可这原就不过是我吸引陛下您重视力的礼品罢了......至于,真正的□□――”他语声冷凝,黑沉沉的眸子仿佛含了多少讽刺之意,“真正的毒下在那里,陛下约莫要费心想一想才是。”
齐天乐翻开帘子进帐里的时候,正都雅见一个穿戴海棠红衣裳的女人徐行自内里出来,她披了一件极薄的乌黑色披风,雪肤花貌,身姿柔弱,很有几分不堪钗环的荏弱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