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银河死皮赖脸的道:“还要抱。”
两王逼宫之事确是一步步依着谢池春本来的筹划停止中,直到谢池春持剑亲手杀了二王,那滚热的鲜血几近洒了一地。
谢池春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伸手在他背后悄悄的抚着,冷静的安抚他。
宋银河暗中令人在天子的酒水里掺了无色有趣的剧毒,随即便又派人去公主府请谢池春来。
他活了这么长时候,自是看得懂那位郡主看着陆平地的目光。想了想,他便特地挑了极巧的时候,去鼓动那位泪眼昏黄的小郡主:“你想要让他也尝一尝你现在的感受吗?让他也晓得甚么至心被孤负、求而不得的痛苦?”
宋银河只得感喟,低头吻住她水润的红唇,悄悄咬了咬,算是主动结束了这番对话。
小郡主紧紧的咬住唇不说话,可眼里的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普通往下贱,只能仰着头去看宋银河。因她那双眼睛颇似谢池春,宋银河瞧着竟另有几分不幸模样。
宋银河本来看中的乃是安乐公主,毕竟她与谢池春乃是同父异母的mm又是公主之尊,天然是个很不错的挑选。只是安乐公主当时候正与林家公子谈情说爱,宋银河私心略有些重便又超出安乐公主反倒看中了那位晋阳王府的郡主。
谢池春自是明白他的心机,用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眨了眨眼睛安抚他,轻声道:“我就在这儿,又不会长翅膀飞了,放心好了。”
宋银河见他精力尚好,便又抽了空重提赐婚的事:“此前臣曾与陛下提过赐婚之事,不知陛下......”
宋银河抬眸看她,似有几分考虑,不由一笑:“我还觉得你与你家父皇,一哭解恩仇,现在已是父慈女孝。”
天子一气之下病得更重了。这会儿宋银河可再没有踌躇了,一心一意盼着天子从速归西算了。偏天子虽缠绵病榻,一副顿时就要死了的模样,却还是撑着没死,反倒是将近把宋银河给逼死了。
“我自也是想要孝敬父皇的。”谢池春没理睬宋银河那略带了打量的目光,伸手落下棋子,方才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只是,时不待人。”
谢池春执黑,宋银河执白。
等天子死了就好。宋银河靠在临窗的榻边一面等着谢池春来一面这般想着――只要天子死了,谢池春再守孝一年,过不了多久就能娶妻生子,生个一儿一女,那便再没有甚么可烦忧的了。
她已十七岁了,五官垂垂褪去稚气,显得更加清艳明丽,姿容迫人,此时抬眸看来,一如春江水,化去多少铁石。
宋银河见谢池春听到这动静面色稳定,便略抬了抬眉梢:“看你这模样,半点也不惊奇?”
话还未说完,天子便靠在榻上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好一会儿才嘲笑着道:“此事,宋卿也不必再提了......”他一双眸子又冷又黑,紧紧的盯着宋银河,“只要朕在一日,便不成能把女儿赐婚于你。你若要等,便等朕过世以后再与新帝说这事罢。”
只是,既然他下了决计要杀天子,便也想好了最坏的结局:此事不被发明天然是好,可倘若此事被发明了,谢池春自是要与他分裂。与其此生两人再不相好,不若直接把命赔她,死回当代算了,能叫她记上一辈子也是够了。只是谢池春对着亲人总有一二分的心软,今后说不得要赶上甚么难关,以是那玉扳指自是要早早的安排好。
好一会儿,谢池春方才稍稍松开些喘口气,纤长乌黑的眼睫向上一扬,抬眸看着宋银河:“嗯,现在呢?”她眸光流转,傲视之间自有一番动听神态,“好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