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闷不作声的吃完晚膳,明月等人已经行动敏捷的把王恒之的东西搬了过来。谢晚春随便的往里瞧了一眼——小书案上添了些王恒之用惯的笔墨纸砚、王恒之的衣物也跟着搬了些返来,另有很多琐细的饰品......最要紧的是床上多了一床玉青色缎面软被!
明显谢晚春的东西都没动也没移开,可就是加了这些东西,便从谢晚春一人的“内室”,变成了伉俪两人的“寝室”。谢晚春此时方才又想起刚才在书房里承诺过王恒之的“三月三日之约”,她偷偷瞧了王恒之一眼,看着那清俊英挺的侧脸,好似有甚么东西在她心头挠了挠,让她脸颊微微一烫,不自发的又开口与王恒之反复了一遍:“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来岁三月三日才气够!”
谢晚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又得寸进尺的叫人拿了红线来,从床头中间拉过把床分红两半,义正言辞的加了一句:“不准越界。”
还说我扯谎?!还说本身没哭?!差评!
谢晚春接了过来,瞧了一眼便道:“礼轻情义重,这边很好了。”
王恒之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拎起被子把谢晚春抱成一团,然后起家从架子上取下本身的外套披了上去,扬声叮咛道:“弄点热水来,少奶奶要洗漱。”
谢晚春仰着头,就着透过床帐照出去的晨光看着被举到面前的几根乌发,忽而心念一动,从本身的枕头底下找出一个鹅黄色的香囊来,把那几缕交结在一起的头发一起塞了出来,然后重又把香囊塞回本身的枕头底下。
只是,她却也不好说甚么,总不能大咧咧与这些人说:啊呀,实在我们中间还隔着一条红线呢,又或是实在我昨早晨来葵水了......
上头的宋氏怕是最欢畅的一个,她驯良可亲的瞧着谢晚春就像是瞧着本身将来的宗子长孙,挥了挥手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我这儿刚好叫人炖了乌鸡红枣汤,你们都喝了一肚子茶水想必喝不下了,倒是都便宜了晚春了......”
嫩白的豆腐与粉色的虾仁本就非常赏心好看,尝了一口,豆腐柔滑,虾仁鲜美,一入口便几乎鲜掉了舌头。
虽算不上丰厚,倒也满满的摆了一桌,顾及到了谢晚春与王恒之各自的口味。
宋玉良乃是宋氏娘家侄子,对于王舟之这个王家庶子来讲是有些特别的,他举荐的朋友,王舟之天然也不会有太大的狐疑。
王恒之见她这般新鲜的模样,内心便软了几分,想了想便伸脱手亲身替她舀了碗虾仁豆腐羹递畴昔,温声道:“喜好就多用点。”
他此时说这话,不复之前的安闲与平淡,倒是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每个字里头都冒着火气。
王恒之刚醒不久,脑筋一时没明白过来,嘴里倒是极快的诘问了一句:“哪个?”随即他反应过来,也跟着不安闲起来,小声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嗯,我晓得了。”
她这般说着,便伸手宠袖子里取出一份信,双手举着谨慎翼翼的递了过来。
谢晚春笑着应了,推了她一把,叫她归去了。
谢晚春甩也甩不开人,只得把脸一板,叮咛起丫头:“还不快去把晚膳端上来?”谢晚春一贯怕死,平生大愿便是长命百岁,故而用膳时候非通例律,这个时候丫头们应是已经筹办好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