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承烨一刹时像是被抽去了统统的力量,脑筋里天眩地转,不断反响着侍卫的话,刑台下,百姓喧闹的群情他一句也听不到,只能恍惚的看到那一张张或仇恨,或怜悯,更多的倒是冷视的脸。
中午二刻,一队官差强行押送着一名身穿囚服戴动手铐脚镣的男人,不,应当说是少年,登上了刑台,他身材薄弱,显得肥胖很多,尚稚嫩的脸上,肤色惨白如纸,充满了怆惶与惊骇,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官差死死的拿捏着无路可逃,只能大声呼喊求救。
那是一张极精美的脸,少了昔日的天真稚嫩,多了几分雍容华贵,几份圆润端庄,到处透着成熟女人的风味。
从高高在上的太子,一夜间沦完工为阶下之囚。如许庞大的落差折磨的他几近将近疯掉。
他不明白,他不过是在糕点里加了一点点的漆树粉,如何就会变成了致命的毒药?他更不敢信赖,一贯对他宠嬖有加的父皇竟如此等闲的判了他极刑?
一朝太子,被公开处以极刑,可谓史上头一遭,孙子毒杀祖母,有悖伦常,天理难容,更是丑闻一桩,还是皇家天大的丑闻,遵循以往的经向来看,如何都应当藏着掖着,哪怕是奥妙处决。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父皇……”
柜子中间的墙壁主动分开,暴露了一双精美的绣鞋,一道温软的嗓音从内里传了出来。
她以一种极诡异的姿式坐着,她的头斜靠在椅背上,手脚四肢,乃至满身的重量几近都压在椅子上,好半天都一动不动。
连一个辩白与申述的机遇都不给他?
“母后,救救儿臣,母后,救救儿臣,儿臣不想死,儿臣真的不想死……”
担忧,焦灼,悲忿,肉痛,绝望,毁天灭地的痛恨……无数繁复的情感在那双眼中一一闪现,终究却都化作了死水普通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