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无忧想看郡王是否肯割爱?”洛无忧说动手指悄悄的抚过男人的如瀑发丝,不待男人答复,便已独自挑起一缕,指动,落剪,喀嚓声中,那一缕发丝回声齐间而断,落在无忧的掌心。
“回主母,部属临时还没有找到,那华嬷嬷及时的返来,以是,部属只能暗中先撤走,不过主母不消焦急,等夜里,部属会去再去探一次。”
“弄墨,你回顾府,奉告外祖父和娘舅,统统照打算行事,该搭的台子,该唱的戏,都筹办好,这一次,我若不气到永昭吐血,我就不叫洛无忧。”
永昭,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
“容狄,你既护我,我当救你,此生此世,哪怕踏遍千山万水,哪怕穷尽无忧平生之力,无忧,亦必会为你寻来那拯救良药!”
男人遂只能无法的笑,那眸中的宠溺,倒是早已满溢。这世上,只要她开口,不管是甚么,只要他有,又怎会不肯给?便是没有,他便是夺,也会替她夺来!
但是,人生之事却老是事与愿违……
视线再睁,男人眸光幽幽闪过一闪挣扎倒是转而被非常的果断代替,之前,他不在乎,因为这人间并没有甚么让他可沉沦的,但是,现在,他的心中有了牵念,那一丝永久也斩不竭的牵念和执念。
双手紧纂,无忧在心中承诺,她毫不会让他死,毫不会!
“如何样,你刺探的如何,可有找到佛堂中的构造?”
洛无忧蓦地回神,下了马车,倒是微微一愣,不过这短短半日时候,洛府之上的那书着丞相府的匾额便已然被摘了下来,转而换上了洛府的牌子。
轻咳两声,男人衰弱的闭上了眼,苗条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她的担忧,她的自责,她的惭愧,即便颠末深深的粉饰,但是,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少女说着,眨了眨视线,声音轻巧,略带着几分奸刁,男人无法一笑,倒是正色道:“说来也确是如此,就不知无忧县主想要本郡的甚么,自是得先说来听听,让本郡好好的考虑一下才行。”
……
你可知,不奉告你,便是不想你担忧!
以他的脾气,这也不奇特,洛秉书脾气无私凉薄且自大,虽遭贬,却也毫不会挂上公主府的牌子,那不是在向世人宣布,他洛秉书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奸商小人么?
洛无忧将那发丝谨慎翼翼的收好,叮咛了一声,往门外走去,回身抿唇,那笑容刹时散尽,凤眸当中浮上一层晶莹,那声感谢,终是没有出口。
红唇轻启,男人的声音在配房当中高耸响起,降落而暗哑,那幽幽瞳眸当中划过一丝森冷戾芒,仿佛尘封千年的宝剑,突然出鞘,银光雪亮,带着一股斩破苍穹的气味。
“表蜜斯,已经到了。”
擦干发丝,洛无忧悄悄拿起那邃密的沉香梳替男人梳发,触着男人柔韧的发丝,无忧不由感慨:“总有人夸我的头发和婉,但是,现在我才发觉,你的头发,比我的头发还要和婉黑亮,看得便是连我都有些恋慕了。”
只要找到缺点,他另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