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抬手用指腹悄悄刮了下顾相檀的眼尾,解释道:“我另有些事要办,恐节外生枝,这才谁都没说。”
“……渊清?”
回到须弥殿,顾相檀任人服侍着梳洗睡下了,躺在床榻上,脑海中还不由得一幕幕循环着本日所产生的各种。
赵鸢眼睫微动,没有说话。
桌案上的烛火并未燃烧,将阁房映得幽阴悄悄,窗户阖得好好的,放眼望去,入目不过只要本身一人在。
常日须弥殿内顾相檀的主卧口总有两人当值,一个是衍方,另有一个是连峰。当日皇后调派过来的很多人,大多数顾相檀还是将他们都留下了,他常日本就没甚么话,闲暇不是诵经就是念佛,可贵有些要叮咛的也会让衍方守在外头再说,即便这些人要通报听墙根也寻不到太多机遇,倒是小禄子,几年前歇息随便抓了他一个错处,把人给撵出去了,但是连峰却留了下来,顾相檀感觉他为人还算有度卖力,技艺也过得去,因而便睁一眼闭一眼了,不过常常连峰守夜,衍方还是会不太放心,时不时便会来绕上几圈,顾相檀偶尔一喊,衍便利会第一时候上前回声,怎的现在却没了回应?
顾相檀白了赵鸢一眼:“你这是用心瞒着我?”
“陈州还好吗?”
顾相檀把头深深埋进赵鸢的怀里,飘摇的夜风从对方的衣袖间带起浅浅的玉簪花香,那般熟谙的味道,闻得让人不由红了眼眶。
而顾相檀同时也在看着赵鸢,曾时阿谁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在疆场一番磨砺磨炼后,面庞已更加深切精美,但是超出其面貌之上的,倒是眉宇之间掩不去的冷厉之色,赵鸢本就是一块冰冷的美玉,但现在,这块玉却仿佛被淬炼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褪去蒙雾,冷锋出鞘,连眼尾下的那一粒泪痣都仿佛变成了剑尖上那滴鲜红,叫人一望便心惊又神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鱼儿女人的地雷
顾相檀想说“我便也是那些谁吗?”不过又思及赵鸢到头来还是没忍住半夜寻了过来,心头的微堵立时便散了。
但是如许张扬冷傲却又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在面对顾相檀时,眼中倒是化不开的和顺和眷恋。
顾相檀瞪大了眼,很久才呐呐地唤了一声。
顾相檀发觉到唇间探出去的湿热,惊骇得今后缩了缩,哪怕贰心内做好了再多的筹办,毕竟青涩的比白纸还要洁净,而赵鸢却可贵强势得不答应他后撤,揽住顾相檀的后腰,将他压向本身,贴得更紧。
顾相檀又叫了一遍:“渊清?”
顾相檀缓缓坐起家,披上外袍下了床榻,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相檀闻声赵鸢悄悄地问:“那一天,我走的时候,你说的话,还记不记得?”
顾相檀懵懵地回神,想了想,反问了句:“如果我忘了,你便就当没有听过吗?”
待终究行到近前,顾相檀抬开端冷静地谛视着对方,对方也在看他,半晌,那人抬起手悄悄地摸了摸顾相檀的脸。
下一刻,身前的人影便一个猛扑,直直冲进了本身的怀里,赵鸢站得很稳,顾相檀一撞过来他便将对方抱了个满怀。
对方手掌一顿,指尖用了些力托起了顾相檀的脸,钳制他的下巴使得两人目光相对,半晌,顾相檀听他说道:“是真的……我说过,我会安然返来的。”
话才说到一半,赵鸢的唇便终究再难忍耐得落了下来,这一次没再偏差,没再压抑,而是密密实实地,双唇相触的吻。
顾相檀怔楞了下,继而微微眯起眼,歪着头用脸颊悄悄地反蹭着他的手,笑着道:“我老是很想你,以是……便又做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