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科长的带领下,卡车长驱直入,直接杀进工厂的出产区,又转几个弯,就到了堆放钢筋的大操场。
就在陈天朗做最坏筹算时,电话那头终究有了动静,“你好,我是邓建军,你是哪位?”
“也是---要不,就畴昔看看?”
张一鸣笑笑,塞根烟畴昔,“把这处所腾一下,大师伙建个乒乓球台。”
范爱国也一脸惊奇。
陈天朗在这边数着时候,一秒钟,两秒钟……如果连邓建军也不在,那么这批钢筋就真的要卖给钢材市场了。
不过很快陈天朗就明白了。
黑皮老六和李钢板从车上架起简易吊机,开端搬运那几大捆沉重的钢筋。
……
……
刚才他拿着公用番笕正凑在接待所的水龙头下洗头,就闻声前台大姐喊本身,没想到竟然是明天阿谁门生打来的。
……
陈天朗也不废话,拿着电话直接对张一鸣说:“钱已经筹办好,十点定时拉货。”
斯须,电话回应:“你找的人不在。”
当然,张一鸣也不是傻子,要不然也不会想出砌乒乓球台这类主张。他明白陈天朗没好处毫不会买这顿钢筋,不过陈天朗不说,他也不问。
电话那头较着楞了一下,“是你呀,小同窗!你不是在开打趣吧……”到现在邓建军还难以信赖陈天朗真得能搞来三吨钢筋。
那句话如何说来着,有钱大师赚!
……
邓建军这才回过神,见问,就把方才陈天朗打电话的事儿说了。
“早该如许了!这堆成品太占处所了。”然后又唠叨这堆钢筋多么碍事儿,影响了群众大众在操场的糊口。发完牢骚那人就走了,临走时还说张一鸣这个科长没白干,为厂子里办了件实事。
张一鸣也不客气,前次五百块他办理兄弟已经没剩多少,这一千五百他起码也能拿八百,嗯,差未几够他半年人为。
对于他们来讲,有活就干,没活就打牌,打得好的话还能赢几根烟抽。
……
两人终被勾起了猎奇心。
陈天朗压抑住冲动的表情,轻声说:“你好,我是明天阿谁门生,三吨钢筋已经帮你们筹办好了,十一点钟,在城北钢材市场门口看货。”
打完这个电话,陈天朗又摸出明天范爱国和邓建军给的纸条,上面有他们留宿接待所的电话。
到小卖部找了一部公用电话,用手转圈拨号,等了半天赋联络上棉纺厂的保卫科,保卫科那边很快就找到了张一鸣。
听声音,恰是明天阿谁鸭舌帽男人。
电话那头,邓建军穿戴红色大背心,顶着一脑袋的番笕泡沫发楞。
“咳咳,那我们到底去是不去?万一那小子是好人,骗我们畴昔抢我们的钱如何办?”
这时,有工厂闲散的人瞥见,就问张一鸣:“张科长,做啥呢?”
陈天朗时不时地看看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这时候火伴范爱国拎着豆腐脑和油条返来了,见邓建军模样奇特,满头泡沫地杵在电话旁,就问:“老邓,出啥事了?”
此时,陈天朗算是服了张一鸣,用一个乒乓球台,堂而皇之地换走三吨钢筋,短长!
陈天朗心中不由一冷,心说莫非对方走了。
在车上,陈天朗一眼就瞥见那堆放了差未几两年的旧钢筋,不过让他惊奇的是,竟然有两个泥巴匠候在那边,身边搁着一辆架子车,车上装着水泥和砖墙,也不晓得要做甚么。
“明白日的,又是在钢材市场,不至于吧。”
钢筋装上车,这头陈天朗让张一鸣进到驾驶室,把残剩的一千五百块尾款装进烟盒塞给他。
遵循号码,陈天朗再次拨通电话,此次接电话的是个妇女同道,能够是接待所前台的,问清楚了找谁,就扯着嗓子喊:“108室范爱国,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