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本来的打算,宋豪杰将春夏秋冬四个丫环一一支开,然后几次灌钟鸣酒,钟鸣本就不堪酒力,何况酒里还下了药,三杯下肚,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雨下个不断,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听到身后追逐的声音,钟鸣慌不择路,竟跑到了淮河边,湖面上零散几只画舫,离得甚远,前面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受如此奇耻大辱,钟鸣早已断了活的动机,如果再被抓归去,必然受尽凌.辱,几近没有踌躇,毕生一跃,跳入湖中。
“你不信?给你看看这个。”陈老板拿出那张左券。
陈老板一个大老爷们,如何会怕钟鸣的花拳绣腿,他要的就是她的抵挡,不然方才乘她昏倒之际,大可将她拿下,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表哥把你卖给我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
陈老板怎会听她的,渐渐朝她靠近。
钟鸣面如死灰,她不信赖她从小就喜好的表哥会如此狠心对她,“我不信,你去把我表哥喊来,我要跟他劈面对峙。”
白纸黑字,另有表哥的亲笔署名和画押,那里还容得钟鸣不信,只是如何也没法接管,“为甚么?他为甚么要把我卖给你?”
陈老板笑道:“这里没有表哥,只要你哥哥我,小美人,今晚就让哥哥陪你可好。”
钟鸣手脚并用,不让他靠过来,喝斥:“滚蛋!”跟着大喊,“表哥,表哥,你在那里?快来救我!”
陈老板把睡在隔壁配房的打手都唤醒,让他们去追钟鸣,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刚出了酒楼,俄然一个好天轰隆,幸亏宋豪杰缩得快,不然就要被闪电击个正着,都说好事做绝要遭天打雷劈,不知是不是应验了,宋豪杰不由得打了个颤抖,不过既然没被雷劈死,看来他命不该绝,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钟鸣的财帛尽归他统统,他的好日子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宋豪杰不顾滂湃大雨冲了出去。
钟鸣复苏了些,才发觉环境不对,这里底子不是她的配房,房内也只要她跟陈老板两小我,心中惊骇起来,抱着被子缩在床脚,防备的问:“我表哥呢?”
陈老板迫不及待的朝钟鸣脱手动脚,宋豪杰挡在他们中间,伸脱手,陈老板会心,笑道:“明白明白。”从怀里取出那一万两,同时拿出一纸左券,宋豪杰又看了一眼钟鸣,喝醉了都那么诱人,心中万般不舍,不过还是咬咬牙,在左券上按上指印,手伸进钟鸣的衣衿里,取出她从不离身的钥匙和账册,一顿脚撇下钟鸣而去。
又是一声巨响,一道雷电正劈湖中间……
那陈老板被甩了一巴掌,涓滴不怒,还摸着挨打的处所说:“小美人够辣,不过越辣大爷越喜好。”
窗外雷电交集,钟鸣从抽屉中摸到一把剪刀,对准床上熟睡男人的命根子,毫不包涵的剪下去,男人收回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看到钟鸣手上拿着剪刀,剪刀上滴着血,当即明白如何回事,忍着疼站起来就要抓钟鸣,钟鸣吓得丢下剪刀就往外跑。
钟鸣何尝不知,不过可贵表哥肯长进,她花点银子又算得了甚么,毫不承情的说:“主子的事,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做下人的管了?”
夏荷热脸贴上冷屁股,讨了个败兴,怏怏的退到一边,其他三个天然也不敢多嘴,眼睁睁的看着钟鸣拿了一沓银票交给宋豪杰,再给阿谁不怀美意的陈老板。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当中,钟鸣的认识垂垂恍惚,她想到了爹娘,当年若不是她执意进京禁止表哥结婚,就不会在回家途中遭受劫匪,爹和娘为了救她而命丧劫匪刀下,她想起了苏子墨,若不是她从中教唆,歪曲苏子墨跟别的男人有染,表哥就不会跟她和离,害得一个好女人名誉尽丧,遭人嘲笑,又想到本身,一心一意为表哥,换来的倒是如许的了局,这就是无私的报应吧,她对谁都刻薄刻薄,向来都只想到本身,独一用了至心的,却错付了工具,她一辈子活在浑浑噩噩中,临死倒是全明白过来了,可惜甚么都晚了,如果再让她活一次,她必然贡献父母,如果再让她活一次,她必然善待别人,如果再让她活一次,她必然要将那小我面兽心的牲口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