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了口茶,只听耳边赵碧儿道:“表哥,当真过了彻夜贤王殿下就非我莫属了?”
而这些人中,有两小我最为惊奇。
明彩眸光一紧,抬眼见面前轻巧舞剑的那道身影,仿佛九天玄女,灵动曼妙的不切实在,心中一动,十指几不成察的垂垂收了两分力道……
在一阵阵鼓声下,赵碧儿身姿灵动,腰部仿若无骨,将手中的红缨枪耍的仿若活物,平空绽出一朵朵枪花。
音起,剑起。
闻言,慕容锦眉头一皱,侧脸朝一旁看去,正巧与看过来的慕容博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举杯,便听宫乐又一次奏起,一身绿色劲装的赵碧儿已经持枪步入宴厅正中,神采俱敬却带着娇俏敬爱道:“皇后娘娘,碧儿本日便献丑了!”
唐明珠轻嘘出一口气,目光又果断了一分,有朝一日,阿谁位子必然是她的!侧眉只见那张曾带给她莫大光荣的脸,正对着赵碧儿不知说着甚么,咬了咬牙,又朝慕容锦看去,却见他白衣胜雪,被身边段临安缠着不知说些甚么,面不改色的只是几次饮茶。
皇后会心一笑,长袖一摆,赵碧儿已经耍起了花枪。
唐明珠仍然悄悄擦剑,一面低声与明彩道:“若我记得没错,mm舞枪弄棒实在是不输给我的,只是母亲感觉你我二人,不能都好骑射技艺,以是你才偏疼了琴棋书画,是不是?”
一个便是慕容锦,他与江映月了解多年,偶有见面,可并不知此女天赋如此之高,他吹的那首《南陵散》是他本身谱写而成,本日还是第一次当外人面吹奏,而隔着十里曲阳湖,模糊闻声箫声的江映月竟然断断续续将之弹了出来,饶是精通管弦之乐如他,也不由为之震惊,而也仅是为之天赋震惊罢了。
唐明珠不觉得意一笑:“他日我们再像幼时一样,比比谁射中的靶心更多如何?”
赵碧儿眼角眉梢无不是对劲之色,却不知众女眼中,她便是眼中钉肉中刺,如此被皇后以“宠嬖”二字推向了风口浪尖,开宴之前的慕容博虽故意提点,但赵碧儿已经大大咧咧坐在了他身边。
曲子垂垂舒缓,筝若朔风吹雪,轻风抚桐,剑若白蛇吐信,轻巧如燕……
在场很多人在江映月的琴声中如痴如醉,前有如此才子,后有如此天籁之音,一些年青儿郎已经眼睛都挪不开去。
筝如急雨敲阶,一声声,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江映月听此才震惊的朝慕容珮看去,却见他已懒懒的将箫递给身后的宫人,恭敬的掬了个礼,又坐回了席中。
“……果酒真好喝!”明彩举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辣的仓猝以帕掩嘴,却见斜劈面那道如有若无的视野仿若穿透了世人,温温凉凉的射在身上。
唐明珠曾无数次的回想,居于天下权力最大的男人身边,是种甚么样的感受。
剑如高山起雷,一道道,仿若游龙穿越,骤如闪电;
而一旁盯着江映月十指微动的唐明珠心中却早已迷惑,为何江映月将上一世弹的《清平乐》改成了慕容锦吹奏的那首曲子?自傍晚到现在她们都在一起,这个大表姐又是甚么时候动了这个心机?
而此时朝慕容锦看去的,除了唐明珠,和与皇后献完茶的江映月,属赵碧儿目光最为直接,她是德妃最小的侄女,赵相最心疼的孙女,自小常常收支宫廷,嘴甜人美,深得成帝与一众后妃爱好,甚有人暗里称其受宠程度不亚于成帝最爱的清华公主,现在更被皇后特许,坐在慕容博身边。
曲子是她熟谙的曲子,而与唐明珠的合作,若不是本日,也是一年后为祖母生辰上的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