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四蜜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前次见面以后,四蜜斯已有两月之久不来我的梨园了。”姬渊感喟道,“你不来见我,我又去不得墨府,就只好到这里来堵你了。”
“我怕四蜜斯看了眼睛疼。”姬渊浅笑答复。
他一回身,却瞥见楚玄穿一身朱红蟠龙服,正站在巷子另一个出口看他。见他回顾,楚玄满脸戏谑地看着他,念叨,“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本来你喜好这类诗,恰好我新得一块上好的美玉,正想雕成玉玦送给你,不如就把这两句雕上去?”
她想摸索一下萧贵妃知不晓得皇上与姬渊之母隐太子妃沈敏之事。
“王爷一会儿就说,你是感觉我行迹可疑,一起跟着我出去的,出去以后就发明萧贵妃受伤,而厅中只要我一人。”墨紫幽未及细想,便做下了决定,她大步走进大厅中,走到萧贵妃身边。
“梅园里的梅花全开了,你陪我去赏梅吧。”萧贵妃对她淡笑道。
“好,他日我再召你来发言。”萧贵妃点点头,又由那名小内侍带路,移驾前去箫韶馆去。
墨紫幽心中一沉,她瞥见萧贵妃的后脑勺上有鲜血自狼藉的发间排泄流在地上,地上有一滩打碎的染血瓷片,必定就是伤了萧贵妃的凶器。
墨紫幽到了关睢宫时,萧贵妃正穿了一件正红色采绣凤穿牡丹织锦披风捧着一个紫金小手炉正站在寝殿门口等着墨紫幽。
“王爷何时站在那边的?”姬渊发笑道。
“秦王殿下送我的料子真是不错,你看这料子做成的衣服袖子割起来必然很便利。”姬渊又举着本身的袖子凑到楚烈面前,持续笑眯眯道,“这深冬时节可贵有新奇生果,宫里的暖房中养出了新奇的桃子,皇上赏了我一些,不如分秦王殿下一半?”
墨紫幽一怔,她回想起在苏家旧宅苏雪君的小楼上瞥见的那幅萧贵妃为苏雪君所绘肖像,落款写着:开平九年书玉赠好友雪君,愿卿芳龄永继。
竟能狠心如许操纵萧贵妃来设局!
“咦,秦王殿下这是在说我自作多情了么?”姬渊故作吃惊地瞪大眼,又装出一脸受伤的模样,挥袖怨声道,“本来秦王竟是在戏弄我。也罢,我知我身份寒微,如何能同崇高的秦王殿下订交,我归去就让人把王爷送来的礼品全送回秦王、府。”
莫非是皇上和萧贵妃又移驾去了别处不成?墨紫幽踌躇了一下才举步步入馆中,倒是瞥见一个身穿朱红色蟠龙服的男人正怔怔站在馆中正厅门前。他背对着她,墨紫幽看不见他的长相和神情,但她认出他不是楚烈。
语罢,不待姬渊再答,他便笑着大步从姬渊身边走过,从另一边巷子口出去了。姬渊摇点头,目送着楚玄分开后,方才回身拜别。
“你可知司马相如功成名就以后,倒是移情别恋欲要纳妾,差一点负了卓文君。”墨紫幽听得好笑,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问他,“虽说最后他终被卓文君的才情与密意所挽回,但他们那一段千古嘉话毕竟是白璧有瑕,再不完美。”
萧贵妃的语气里透着对皇上经心的信赖,毫无一丝疑虑。墨紫幽顿时就笑了,想来皇上既然会主意向萧贵妃坦承,必定是没有扯谎。这世上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楚烈那般变态猖獗。墨紫幽放下心来,萧贵妃还是比她有福分的。
楚烈心中一凛,敏捷抬眼警告地看向墨紫幽。
他躲在那岔口里本是想吓墨紫幽一下,哪知倒是有人捷足先登,先他一步同墨紫幽照面。
现在金陵城中能穿戴朱红蟠龙亲王服的除了秦王楚烈便只要成王楚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