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怪她呢。若非有她在，去的人本就会是我。她本就是二房的女儿，却要为我们长房的繁华繁华受累，本就不该。”墨紫菡拉住她，点头垂泪道，“我早晓得的，在这家里我是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个，如果要舍弃，必然会是我――”
因为蒋兰青迩来掌家没空在墨老夫人身边服侍，屋子里就只要刘妈妈陪着。墨越青没急着答复墨老夫人，而是抬眼看了刘妈妈一眼。刘妈妈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又替他们带上了门。墨越青才道，“我之前在皇上面前都快把紫幽夸上天去了，成果西狼使臣就快来了，却闹出这等传言，皇上如何能不活力。”
“我天然是不甘心的，但不甘心又如何……”墨紫菡怔怔入迷了半晌，俄然起家走到书房，裁纸写了一行字，交到玉珠手里，眼中含泪道，“玉珠，再帮我一次。”
墨云飞沉默，墨越青和墨老夫人不但会查，只怕还会查到底。
“倘使你想求娶某户人家的嫡女，成果那家人硬塞了个丫环给你不说，还是个天生带煞的丫环，你情愿么？”墨紫幽反问他。
墨家既然揽下了与西狼和亲这件事，那就必然会揽到底。如果她去不成了，墨老夫人和墨越青天然是会把主张打到墨紫菡身上。如何帮墨紫菡也摆脱和亲的体例，她也已经想好了，现在就要看那西狼王子的脾气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血性了。想到这里，她俄然就对这个西狼王子有了那么些等候。
墨紫幽带着飞萤进旧宅的时候已经入夜，她刚进旧宅，就有一戴着帷帽的女子与她擦肩而过。墨紫幽转头看了一眼，帷帽上的薄纱遮住了女子的容颜，但看她那一身衣料明显非富既贵。
“我们夫人太心善了，换成别人有个如许不祥的人每天在身边晃，还不从速鼓动着老夫人把送到庄子上去，只要夫人就怕损了四蜜斯的名声，还不准我们群情。”
墨越青沉默，他对墨府内院里的小女儿家的苦衷他还真是不清楚。
“都是四蜜斯！要不是她有那样的名声，老太太和老爷又如何会让蜜斯你去――”玉珠心中一急就想冲进小院的第三进里找墨紫幽评理。
墨紫幽捡起来一看，是颗石头外包了一张纸。她将那张纸展开，就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彻夜亥初。
“她大抵有别的事在考虑吧，你就别担忧了。”墨紫幽笑着伸手掐掐他白嫩的小脸。她还不想奉告墨云飞太多，他还太小，如果一下就打仗到最不堪的东西，怕会对他的心性有所影响，还是让他渐渐体味才好。
“也只能如此了，”墨老夫人思忖半晌，感喟道，“罢了，若真是菡姐儿那也是她的命。她的母亲本是伶人，依她的身份在金陵也攀不上太高的婚事，去了西狼也算是她为墨家尽了一份心吧。”
待到墨越青从皇宫里出来时，已是被骂得浑身盗汗脚步踏实，他一回到墨府就直奔墨老夫人的福寿院。墨老夫人天然早得知了他被皇上急召的事情，已经等在那儿了，甫一见他出去，她就吃紧问他，“皇上说甚么了？”
“老太太有话让奴婢奉告大蜜斯。”刘妈妈笑着在桌边坐下，眼神却落在桌上墨紫菡快绣完的那双鸳鸯上。
“谁？”墨越青皱起眉头。
“那你如何说？”墨老夫人神采微沉。
“我去找紫冉。”墨越青的面色沉了下来，一拂袖袖就回身开门要走，刚走两步又转头道，“母亲，紫菡那边还是先跟她提一下好，让她有个筹办。”
只是依着墨紫菡的性子，除非有人决计勾引她，不然她哪敢与人私相授受乃至私会。墨紫幽心中有气，只感觉姬渊真是撒得一手好网，本来不但是对她，还想从墨紫菡这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