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谢皇上隆恩。”姬渊立即下拜谢恩。
萧贵妃闭上眼睛,她只感觉那戏台上杨玉环的死的确就是在暗射她也不会有好了局,恰好皇命在前,又不得不强自忍耐。心想着,待这出戏唱完了,皇上总会给她一个交代,以解她本日这当众所受之辱。
凤案后本来也笑着的萧贵妃一听这话,又想起之前当着这世人的面遭到芙蓉班含沙射影的热诚,神采再次沉下来,冷冷地看了韩忠一眼。
韩忠对萧贵妃不喜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笑看着皇上,等皇上命令。公然皇上鼓掌大笑道,“对,就赏他黄金百两。”
她远远盯着姬渊拜谢后趋步退下去的身影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墨紫菡,担忧墨紫菡还是把心放在姬渊身上。却见墨紫菡底子没看姬渊,而是神采惨白地不知在想甚么。墨紫幽便稍稍放下心来,
扮着高力士的丑角在一旁作抽泣状,姬渊拿着白练在戏台上舞了一舞,哭道,“我那圣上啊,我一命儿便死在鬼域下,一灵儿只傍着黄旗下。”继而假作自缢而死退下台去。【123言情】
闻他所言,两席世人皆是冒了一头的盗汗,心说这西狼王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幸亏他是番邦王子,不然这会儿指不定脑袋已经搬场了。也不晓得他到底是真不晓得,还是用心的。
听着那阵阵唱词,萧贵妃已是忍无可忍地怒喝道,“礼部,你们甚么意义――”
“妾身姓杨,名玉环。”姬渊娇滴滴地答复道。
叶阁老说完,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皇上立即安抚地笑道,“叶卿莫动气,先坐下,身材要紧。”
戏台子上,已经唱到了众军士逼着唐明皇杀掉杨贵妃的部分,就见姬渊长长水袖款款轻甩,哭着跪在地上,口里在唱:“……臣妾受皇上深恩,杀身难报。今局势危急,望赐他杀,以定军心。陛下得安稳至蜀,妾虽死犹生也。算将来无计解军哗,残生愿甘罢,残生愿甘罢!”
韩忠已命内侍去传姬渊了。不过半晌,姬渊穿戴着杨贵妃的凤冠霞帔,仍旧是一副戏装打扮跟着传唤的内侍官款款行至御前,还按着戏曲里的体例向着皇上娇娇行了一个拜礼,口里娇声道,“妾身,拜见皇上。”
只是,她宿世曾听闻,姬渊成为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弄臣以后,每日想要凑趣奉迎他的官员不计其数,满朝文武遇见他,都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身“姬大师”,唯有一人向来对他不假辞色。那就是叶阁老,以叶阁老的方直之性,如何看得起姬渊这类靠傍门左道得蒙圣宠的一介优伶,自是对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墨紫幽微怔,就闻声皇上缓缓笑着开了口,答复赫泰的问话,“这戏演的是唐朝的玄宗天子,在被他的将士威胁下,舍弃了本身敬爱的妃子。”
“自是该赏他黄金百两。”韩忠察言观色,立即就顺着皇上的情意道。【123言情】
这赫泰清楚就是用心的。墨紫幽在心中嘲笑,就见萧贵妃恶狠狠地转头瞪了赫泰一眼。左席众臣之首的当朝首辅叶阁老已经站起来向着赫泰痛斥道,“大胆!你竟敢拿我大魏圣主与那暮年昏庸的唐玄宗相提并论!”
墨紫幽也实在替姬渊和芙蓉班捏了一把汗,她偷偷拿眼去看皇上和萧贵妃。萧贵妃的神采已丢脸到了顶点,但是皇上的脸上倒是一向带着一种如有所思的笑意。【123言情】
这魏帝看似心大,实则是个非常器小之人。所谓帝心难测,不管是六年前苏家的悲剧,还是今后叶家的幻灭,实在都只在皇上一念之间。
皇上怔了怔,又笑着杜口不言了。就听那赫泰温声对姬渊道,“甚么谬赞不谬赞的,你们中原人说话太绕,我既然说你美,你就是真的美,你但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