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出来的门徒毫不会让阁老夫人绝望的。”姬渊接过戏本子笑。
而墨紫幽和墨紫薇两人实在本来不来也行,只是不知为何,薛颖竟是伶仃给墨紫幽下了请柬。墨紫幽都去了,不好落下墨紫薇一人,因而墨老夫人只好都带上。换作是以往,如许的宴会封夫人也是极少插手的,多是由墨老夫人去。只是现在墨家的掌家之权在她手中,她就该拿出当家主母的模样来。
当初初到金陵城的姬渊固然让人一见难忘,但绝对没有哪个达官朱紫会将他放在眼里。生得再不俗,戏唱得再绝妙,姬渊终不过是一介下九流的优伶,在很多达官朱紫眼中,他只是一个玩意儿罢了。谁又能想到,这高门世人眼中微不敷道的小小优伶俄然就摇身一变成了皇上新宠,天子近臣,再难让人忽视。
“你身材如何?”楚卓然问她,墨紫幽出过后不久,他才从刑部大牢中被放出来,但皇上还是派人周到监督他,不准他和他的人私行分开金陵城。一向到墨紫幽返来后,皇上才算是撤销了对他的狐疑,撤了幽司的人。只是,他刚刚才摆脱了轼君的怀疑,墨越青又是刑部尚书,他不好与墨家过从甚密,故而才没去看墨紫幽。
皇上到底为何待姬渊这般特别,世人猜来猜去,终究都只能得出皇上好美色的结论。这姬渊生得实在太美,雌雄莫辨,绝世无双,为他痴狂的男男女女数不堪数,多皇上一个也不奇特。
因为墨越青不知为何迟迟未到,墨云飞仗着本身年纪小便也未单独到官客设席的花厅中去,而是先与封夫人待在一起。
七皇子府的五十桌宴席设在花圃中的两座相距不过三丈远,专门用来大宴来宾之用的大花厅里,两厅各设二十五桌,一座接待官客,一座接待堂客,又因来宾人数而各有增加。接待堂客的那座花厅里,又在两厅之间的窗边设了屏风以作避嫌。
两座厅前三丈处设了一座大戏台,本日皇上特地命芙蓉班来七皇子府为楚宣大婚唱堂会道贺。戏台上虽未开戏,但乐工已在吹打,靡靡的丝竹之音回荡在花圃中,听得人如痴如醉。
“如何,莫非你还想不到苏雪君的下落该从那边查起?”墨紫幽笑道。
而韩忠是服侍了皇上十几年的白叟才气得此殊荣,姬渊却才在皇上面前露脸不过几个月就有此殊宠,实在是让人惊奇。
“很好。”楚卓然答复,他又问她,“你前次对我说,只要我活着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你就奉告我关于雪君的一个奥妙。”
本日七皇子大婚,皇上命礼部在七皇子府和东乡侯府各赐宴五十席,宴请来宾。因为两边开宴之故,墨家干脆分红了两拨,墨越青天然是去七皇子府,墨老夫人则带了墨云天和墨紫冉,另有墨紫薇去了东乡侯府,封夫人则带了墨云飞和墨紫幽,跟着墨越青去七皇子府。
她透过窗边架设的几架屏风间的空地看向劈面的花厅,就见一个年青男人冲动地欲冲出花厅,冲向姬渊。却被身边乌青着脸的武阁老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敲得他不敢妄动。
幸而本日勇毅侯府的三公子被打发去了东乡侯府,不然这两人一起碰上姬渊,指不定就要在这里大打脱手。当真是祸水。
站在门边的姬渊耳力极好,闻声了墨紫幽这一句顿时就挑了挑眉。俄然,墨紫幽闻声另一座花厅里有个男人欣喜地冲着这边大喊,“阿渊!”
“那我便先退下了。”姬渊又与武阁老夫人谈笑了两句,才道。
她想,楚玄定然是不晓得姬渊出身的。但不代表他不会思疑,一个非亲非故的伶人,缘何会得皇上如此正视?民气一旦有了疑虑,要揭开本相就只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