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得无事,靠依于座上郎当着性。身子软瘫堕入椅中,一只脚踩在空中,另一只脚则高高抬起,搁放在椅横上,晃抖安闲。
方才那话,想来陈留香真只是自喃的道,既然楚瑞没有听明,他也就笑着应“无”。无应掉队见着楚瑞面上紧蹙拧起的眉,不等他开口再度追随,陈留香直接出了声,岔语问道。
“对了,四公子还没回我的话呢,今儿是怎的,竟得空上我这?怎的,莫不是真着了恼,生了闷,才不肯去寻清闲王?”
俄然这般在乎,定是寒烨身上有那边叫陈留香上心的。而这清闲王,不管外人如何赞夸,对于楚瑞而言,他实在不觉寒烨有半分的好。如果要说,也只剩下这皇亲国戚一层的身份尚且另有几分辩辞。
皇亲国戚的事,可不是浅显之人能够过问的,倒也只要陈留香和萧楚瑞这等势权势为粪土的,才会如此大咧毫不顾忌。
“还贤人之所呢,不过顺口胡了几句,你到真蹬鼻子上脸,当真了。你这若真是贤人之所,便是花了银子抬了好肩舆,请我我也不来。贤人,最是矫情,这矫矫情情的去处,我可不屑。”
这番话,说得有些怪,闷闷的调不像是想说与他听,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轻声囔嘟,调子略诡,楚瑞虽未听明,不过怪调还是从他耳边掠过,故而他也是露了迷,扭头询道。
“就是晓得你不奇怪,以是我才奇了。好生生的,怎对寒烨如此上心?”
当即人都露了不解,楚瑞询道:“你在乎的不是寒烨?既不是寒烨,那是谁?”
人若矫情,意便虚套,天然活得也就累人。这与楚瑞夙来的操行与习性最是不符,故而这一番嫌,实真嫌入骨里。
之前的萧楚瑞,如果无事没处耍横,最是喜的就是入了拐子巷,上了陈留香这处来打发时候。毕竟全部京都扫寻下来,最是衬意合性的便是这处。人来了这,贰心也是爽顺,只是厥后识了寒烨。
“不是寒烨?”
如果叫狼盯了,这内心头也就不得安了,故而萧家面上看着虽还是如常稳定,不过内侧的搅隐凡是多生一窍心的,总能发觉出甚么。
楚瑞本就不对所谓的皇权上心,自也不会觉着陈留香这番询僭越了。心虽不觉陈留香冒犯皇威,不过因他话中屡提寒烨,到叫连着多日没瞧见清闲王,让其蒙了很多事的楚瑞非常不舒爽。
既然这天家贵胄之所萧四公子不肯呆了,为寻个解闷的去处,总当另寻一处旁的。故而这段光阴因常呈现在王爷府中而好久未曾上了混子堆积的萧家四少,倒是又归现于拐子巷,坐于那混厅当中。
而这王爷旁的本事或许没有,拽了一二人登了官位的本领,却还是有的。
重重一哼,那是对于当官者最深的鄙夷,陈留香说道:“当官就位,旁人不体味我,难不成四公子也不体味我。四公子真觉着这些熏臭的东西,我会奇怪?”
故而去了一趟清闲王府,得知寒烨并不在府上,萧家四少直接扭了头,离了这天家贵胄的府邸。
接询的话,满心的不明,也是这话掉队,见着陈留香默了声。就这般默了片许,直叫楚瑞都快忍不得性了,陈留香这才出声说道。
此番幽下的阴,是陈留香本身的思意,偶然在他身上的楚瑞天然没有发觉。只顾着坐在那儿鼓闷着气,自恼自个的烦心。
陈留香对于寒烨的过分上心,自是换得楚瑞这一番笑逗。虽也是逗笑之意,凭了楚瑞对于陈留香的体味,他可不是那种会对官位上心的主,不过这一番纯真的笑逗之语还是换得陈留香的哼冷不屑。
现在的萧楚瑞,身侧最常现的已非他陈留香,而是当今的清闲王,特别是这等秋爽的日子,竟不约人了出去,反而在他这儿发楞恼闷,如何不叫陈留香觉着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