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可贵如此大气,宁负美人也不负长姐,既是如此,便连着三哥屋里的王曦的兰帖以及公孙谷的墨画一并给了长姐吧,另有那一柄焦尾湘琴,也是不错的。”
原是想着打声号召便去忙自个的事,谁知这一探头到是瞧了长姐桌上堆垒各物。当下三人也是奇了,忙是快步行近,这不往前凑还好,一上前便叫桌上之物吓了惊。
“是不是文文墨墨的不打紧,十足拿来瞧瞧,如果江家家主不喜,保不齐我瞧上呢,归正我也不喜那些文文墨墨。”
本来恰好购了旁产业品的作坊,现在这作坊整修一下倒也可做了果脯的出产之所,故而萧楚愔迩来的心机都在这处上。虽说她故意在果脯上扩了萧家买卖,不过京都四家,萧家主布茶,江家主吃食,这些年来一向互不干与,现在萧楚愔在这一行上动了心机,于江家而言可算越了界。
也是这一番话换来边上不言语的萧楚愔了然应点,当下说道:“楚恒说得有理,楚瑞,便将你房里要紧之物全数交出。”
没人看着,练叔又管不动他,这混小子竟未上过通记,莫不是真改了性。
“长姐要的,哪有行与不可,如果需求便拿去。只是这一副泼墨荷但是够了,如果不敷三弟那屋里另有旁的呢。”
定了神细细一瞧,在肯定自个没花眼,楚恒往前迈了一步忙着问道:“长姐,这些个是怎的环境?”
“长姐,我可不好这些个文文墨墨的,纵是取了又有何用,便是十足给江家家主送去,恐怕到时得不来人家的喜,反而还搅得人家府上鸡飞狗跳呢。”
他不喜财,也不喜玉,偏生喜好瓷器与书画。这些文人雅墨所好之事,还真想不到江家家主这等行商之人竟也偏喜得紧。
这各家的宝贝各家藏,谁能舍得自家宝贝叫人取了,现在贵精之物皆叫楚瑞捅了出来,萧楚恒岂能由着自个单独坐在这处自忧自怜。当下话也出口,虽仍笑得风骚,不过语中已然多了几分咬牙之意。
偌大的萧家,想要寻出几件充礼之物自当不是难事,只是江家家主挑,萧楚愔更挑,凡俗之物还真入不得她的眼,为了一事既成,这手头上该放的血也是得放。故而在肯定库房所物她自个都瞧不上眼后,萧楚愔直接叮咛厢竹上几位少爷房中翻寻。
“长姐何时也好了这竹下君子的墨宝?”话说时顺手取了那副画,审量细详一眼,桃花眸忽的现了几分骇怪,楚恒说道:“咦,长姐这一副竹下君子的雨中泼墨荷,倒与三弟屋中那副极像呢。”
前一刻脸上还挂了闷色,一心想要摇拒,谁想萧楚愔这话与眼方才扫来,萧楚恒的眸眼直接展了笑。一副你打了我左脸,我还乐着将右脸凑上的德行,哪另有方才那副闷样,倒是眼巴得紧。
竹下君子的泼墨荷,多少人拜而不得求,多少报酬其惊了叹,倒是落于萧楚愔的眼中,仅得几语嫌弃,当即叫厢竹笑了,说道:“这泼墨荷但是竹下君子最擅之物,多少骚人求都求不得,现在到叫大蜜斯给嫌了。如果这话传到竹下君子耳中,不知得气成何样。”
“那是?”
布坊之事已是操心,更何况茶坊之处主事掌柜不决,更叫萧楚愔忙得没了闲暇顾及家中几位胞弟。幸亏这楚恒楚瑞,也不知是路上颠簸累了,还是在外头浪荡久了反而不适应京都水土,这几日倒也稳妥。老诚恳实呆在府内未曾上外头惹事,至于萧楚杰,也没整出些需她用心的幺蛾子。
“不是类似。”
心迷,自是必定,只是手头没了可疑之处,饶是萧楚愔总觉着长弟不当是这等管得停止脚之人,这一事也只能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