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不喜好听顺耳的话,而这位伴计,说出的话不但顺耳顺溜,并且还不会让人有种登徒子骚扰之感,倒也是个讨喜之人。杵在那儿听着伴计连着一番,萧楚愔笑了。
领着厢竹缓行来到布坊,萧楚愔倒也没急着出来,而是杵在离布坊有些间隔的摊处瞧着。门庭若市,不时有客人上门,布坊的伴计瞧着也是勤奋,时不时呼喊号召几声,领着客人进坊选布。
远远瞧着细细审量了半晌,萧楚愔说道:“看来这孙掌柜不但本身擅长买卖上的事,连带着教诲出来的伴计,各个也能独撑场面。”
“天然不能忍,这布坊的买卖看着就红火,我当家也有五六年了。自打我持家以来,这布坊的买卖年年损,年年亏,特别是这一两年,更是只能亏盈平持。亏盈持平?哼,就今儿这一瞧,哪像是亏盈持平的。我是不闻不问了五六年,倒是不知这五六年里,这孙掌柜从布坊中挪了多少银两。”
越说越是觉着有些愤气,虽心中带了几分愤,不过厢竹毕竟跟在萧楚愔身边好久,也过了耍性的年纪,故而只是话中带了愤意,倒也没表得很明。对于孙掌柜暗里行的统统,厢竹是愤的,倒是萧楚愔,自打回了府就一言未出,坐在交椅上抬手托腮,不知在想甚么。
布坊一事萧楚愔虽心有对策,不过却也没急着有所行动,而是平平平淡过了数日。萧楚愔没行动,厢竹天然也是一心折侍着,便是这一日萧楚愔俄然唤了厢竹,随后一块离了萧府上了布坊。
“甚么意义?呵,过几天你就晓得了。不过话又说返来,这孙掌柜年纪也大了,跟着爹爹劳奔平生,现在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扛过此劫?大蜜斯您的意义是?要让孙掌柜将这五六年私挪的银两,吐出来?”
“私挪,既是私挪,自当完璧归赵,只不过我也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这孙掌柜为萧家经心极力,如何着暮年也得让人过得富庶清闲。哦对了,厢竹我问你一事,这孙掌柜与我爹,友情如何?”
“就是为何会厥后布坊年年亏盈持平,既没赚头,也没亏过银两。”这一处她原还纠思呢,现在看来到也了然。虽这孙掌柜瞧不上她这当家的,不过内心头到还念着萧老爷的恩典,故而也没贪得离谱,只是亏盈持平私藏了布坊这几年得的银两,至于这萧家的老底,倒也没跟着那几个不争气的胞弟一块掏败。
“哦?京都内的达官朱紫都只点明要你家的料子?”
“孙掌柜。”
“体例吗?还真有了!”
“大蜜斯?何事说得通?”
家主亲至,本当提早知会掌柜的,只是今儿萧楚愔来得俄然,加上又未事前提及,以是布坊一干人等无人先知。
人才方才行至布坊边上,还未转踏,便瞧见一名伴计连步走了下来,面上堆着笑,那名伴计笑着说道:“这位蜜斯,可要进布坊瞧瞧布料?我们这萧记布坊但是京都内数一数二的布坊,很多达官朱紫都只点名要我家坊子的料子。蜜斯也是出来瞧瞧,也许还能瞧中几匹。”
孙掌柜公开里动心机欺耍本身,实在气人,跟着萧楚愔在茶馆上瞧了好久,厢竹也瞧出些门道。回府以后自是就着这件事说道:“这孙掌柜平时瞧着忠诚诚恳,没想到这骨子里却打着这等算思,年年亏盈持平,原是中饱私囊。幸亏大蜜斯之前还那样信他,觉着他是老爷边上的老掌柜,也是自幼看着大蜜斯长大的,以是对于他的话一向坚信不疑。可现在看来,知人知面真真是瞧不透心,这孙掌柜竟然操纵大蜜斯的信赖,暗下行着这等可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