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然此行,实在叫人瞧不下眼,便是这性子最为浑厚的萧家大少爷,这一次也是动了几分斥意。只可惜这楚杰楚恒两人的不满,明显入不得这狷介之主的耳,面上还是一派不入心的定然,倒叫楚瑞看着,反正内心头皆不利落。
这出口的话,最轻易坏了情分,不但愿二弟一回家便搞得世人不快,楚杰这儿也是拿出大哥的魄势想要压压。怎奈楚瑞好似并不吃他这套,大哥的轻扯,压根没让他搁在心头,反倒开口说道。
出门在外,两三年不知回一趟家,乃至于连封安然手札都没送过。这家里头,饶是还没构起姐弟交谊,光是想着这一件事,便由不得心中起了几分气怒。
一声重重的“哼”,嫌鄙之意油然涌溢,鄙斜着眼看着自家二哥,楚瑞说道:“二哥但是要行大事的,这手头上的事自当要紧,莫说回京先来通报一声。便是长姐当初险着没了,人家也不见着回京看上最后一面。”
楚然那一番话,不但是萧楚恒停下,楚杰也是为此蹙眉。脸上露了几分纠愁之色,看着楚然,楚杰说道:“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不轻易回一趟家,如何甚么都没说就往外跑。这回家的头一天也不知返来用膳,都这点了才返来。”
两位兄长双双噤了声,更加叫人觉着事有蹊诡,他们是顾摆布而言其他,不肯直接明意,可萧楚瑞这儿却受不得这一份闷。碗中的饭菜早叫他戳成烂泥,下下卯足了劲,死命连着数戳,待两位兄长皆默了声后,萧楚愔手中点戳的行动俄然停了。
“怎了?长姐倒是反问四弟怎了。长姐,莫不是这前尘过往,您是真一件都记不起了?”
“二哥倒也不至于豺狼野性,但是……”
“大哥,我那话哪就带针带棒了,难不成大哥觉着楚瑞说错了,二哥如许,不是真想云鹤肄业吗?咱二哥,最是清素狷介,向来博广好学,一派君子风情,才学车载八斗,身侧皆是文人雅墨,书香诗友,哪会乐着与我们这些俗商之报酬伍为伴。”
这事如何叫人放心。
而楚恒,虽未连着不断往嘴里扒饭,不过那杯杯连接下咽的酒,倒是打从上桌以后便未曾停的。至于楚瑞,酒,一杯没喝,饭,一口没吃,手中筷子自打持握,便是不断戳扒着碗里的饭。眉心紧蹙,面上也无常日那吊儿郎当的坏样,一脸闷沉碗中的肉已叫他戳得稀烂,竟是一副心苦愁烦样。
“长姐,我但是同你说端庄的。”
这“啪”的一声可叫将三人的魂拉了返来,齐抬了头看着萧楚愔,眼中闪游了半晌,萧楚恒先一刻回神展笑,说道:“怎就叫鬼上身了,便是真叫鬼给上了身,长姐在这坐着呢,饶是何方鬼神也不敢在长姐跟前胡来。”
“长姐此话何来,三弟岂有这意,三弟方才之意乃是长姐天人之姿,便是真有宵小煞鬼,长姐跟前哪还行得动道,早就晕乎乎不知西北了。”他可未曾觉着萧楚愔煞如夜叉,故而萧楚愔刚才那一语,楚恒但是闷的,当下开口辩驳,却遭来萧楚愔斜眼一瞥,乃至都懒着正眼瞧他,萧楚愔说道。
直到晚膳时分,方才瞧见那传闻中的萧二公子。
常日里便是天快塌了,也未曾见过这三人这般,现在倒是一个个都显了古怪。坐于正位置上,摆布来回巡查,视野在三人面上不断游走,眼瞧着这三人皆不筹算规复普通,萧楚愔直接“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说道。
“晓得,今早刚回的府,怎了?”
晚膳上,楚杰楚恒楚瑞乖乖候坐在正堂,常日里如果到了这当口,这饭桌上必定没个温馨。毕竟这萧家的三位少爷可向来都不晓得何为“食不言寝不语”,处在一块如果不闹出些费事,好似旁人就会觉着他们死了或者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