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这么大,真想出去逛逛,而不是困于国公府的后院里。
看了坐鸣钟的时候,崔容带着几个丫头先往崔李氏的院子去。
“娘!”
闻言,崔容终究把黏在书籍上的眼睛拔了下来,看到坐鸣钟上的时针摆动,立即就吓了一跳。
崔容鼓了鼓脸,没说话。
《左思纪行》是左思游学之时所见所闻,此中美景不堪数,他深有才调,笔下之景一一记下,只让赏读之人真有一种如置其景的错觉。
熬夜的成果就是第二日崔容几乎没有从床上起得来,坐在打扮台前,看着菱花镜里边面貌秀净动听的女人端倪间袒护不了的倦色,崔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花开得不错,女人您不如选一朵簪上。”
崔容心神全在书籍上,闻言只是随口哦了一声,道:“我看完这节就睡。”
崔容获得这本纪行以后看得如痴如醉,捧着书不肯罢休,一向看到半夜半夜。几个丫头不住的打着打盹,屋里的牛油大蜡烛将屋里照得灯火透明,她却越看越精力,没有涓滴要睡的陈迹。
要说崔容这屋里的丫头,都是崔李氏亲身遴选的,每个都有所善于。像添香,便善于算账识字,管着崔容屋里的金银;而绿瓶则善于给人描眉弄眼,还非常的会梳头发;云珠和云袖是两姐妹,则最擅刺绣裁衣。
只施了一层薄薄得粉,面庞看起来白里透红,若不细看,实在看不出她眉间的倦色来
绿瓶脸皮子薄,脸顿时就红了,嗔道:“女人您便会讽刺我们。”
花了半个时候才打扮结束,崔容选了一件对襟白底红花的长褙子,一条素白绫裙,清丽当中又带了几分艳色。
崔容谨慎的把书放在楠木匣子里,梳洗过后躺在床上都还很精力。就算是在睡觉之前,她还心心念念着刚才看过的那一节,那边的民风情面,那边的山山川水。
崔容重视到桌上搁着的一个手掌高的白瓷小壶,问:“娘,这是甚么啊?”
添香拿着剪子将烧点的烛心剪了一小截,烛光颤了颤,下一瞬烛光更加敞亮的落在屋里。
添香让屋里的二等丫头去折了一些新奇的花过来,粉白的山茶花,黄色的腊梅花,选的皆是含苞待放的,用了花瓶插着,里边加了水,就这么养着。等过几日开了,不消烧香饼,屋里便是一股极其天然地暗香。
绿瓶常日便卖力她的打扮打扮,生了一双极其工致的手,见状取了一个描牡丹花的瓷盒,取了里边的珍珠细心的扑在她的脸上,又拿了胭脂给她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