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疼痛,苏澜清咬紧牙关往上爬,精力高度紧绷,伤口每一寸裂开都如煎熬普通炙烤着他,只一会儿便是满头大汗,苏澜清不敢懒惰,更不敢停下来,撑着一口气往上爬。
不过现下还不是时候,待到战事结束,回到京中,他再亲口奉告他!思及此苏澜清只觉胸中如有千万清气活动,镇静不已,他转头凝睇着睡得正香的萧君默,唇角勾起豁然的笑容。
苏澜清痛得神态不清,不晓得口中是甚么东西,下认识地便咬了下去,满腔的血味。
“……”
“澜清,澜清……”他活着,他还活着!
身材不自发地挣动着,陷在梦靥里想要摆脱却摆脱不开,满脑筋只剩一个痛字,连面前仿佛都是铺天盖地的血,再无其他。
“做得好,下去领赏罢。”苏澜复苏来,最欢畅的当属萧君默,他在床边坐下,不自发地打了个呵欠,随即反应过来,难堪地瞧着苏澜清,“澜清,你睡了两日了,饿么?要不要吃些东西?”
萧君默在上面,已经搜索了整整一夜,却没有任何动静的他面上赤色尽失,高大的背影看起来非常落寞,他一拳重重击在身边的树上,树叶纷飞而落,指缝间也排泄血丝。
苏澜清深吸一口气,他本觉得这一世他不会再为萧君默所动,但是他错了,重生以来,萧君默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捧着一颗至心在他面前,却被他成心偶然地忽视那么久,他觉得他不会再被打动,但是在龙虎岭中,与灭亡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觉悟了。
终究看到了顶部,苏澜清咬牙,拼着最后一口气上去,脱力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积累了一口气,他领着连续上来的将士们往前走,行动盘跚。
军医到来,细心地查抄一番,松了口气:“毒素已经完整断根,但是将军的身材大大毁伤,好好卧床些日子,渐渐养返来便好。”
暗中剥蚀着他仅存的神智,撑到现在已是非常不轻易,仅存的来见萧君默的力量也被抽暇,身材不受节制地往前倾,有力地栽倒在萧君默的身上,面前一黑,苏澜清完整落空了认识。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傅淳俄然顿了神采,直勾勾地瞧着他身后,嘴唇颤抖,萧君默仿佛感遭到了甚么,旋即回身,苏澜清站在他的不远处,两人隔空对视着,不知他经历了甚么,浑身狼狈,衣服上尽是班驳的血迹,但眼睛却还是亮如星斗,萧君默双目瞪大,喉中收回一声鸣泣,顾不得形象大步冲畴昔,一把将苏澜清揽入怀中。
他信赖萧君默,仅此罢了。
“澜清,你醒了!”萧君默转头让人传军医过来,见苏澜清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他愣了愣,眼神微变,不舍地松开。
军医当真地点点头,小刀渐渐靠近苏澜清的肩膀,探入伤处落在骨上,细心而快速地刮除骨上玄色的毒素。